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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似曾相識的現世 第二百六十二章 推恩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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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七日,秦浩中上“宜宏仁孝廣普其恩奏摺”

這奏摺轉眼之間,就傳遍朝野。

方信批閱“朕知道了”,將其奏摺還於內閣。

七月二十日,秦浩中再上,方信再退。

秦浩中第三次沒有立刻上,沉思了數日,終於明白了皇帝的意思,他發動朝野,聯名內閣,卷天下千餘官,一起上折。

幾乎同時,五大新聞報紙,開始連綿刊登,版面激烈,一時間,似乎天下百萬讀書人,全都鼎力支援一樣,與朝中官員呼應。

一時間,洛陽紙貴,話說,既得利益者都是受到仇恨,貴族也是一樣,特別是原本高高在上計程車大夫階級,對此耿耿於懷。

七月底,全國有三百多秀才、舉人,發文在報紙上刊登,支援首相變法。

八月十一日,舉人施雲利著“論貴爵無道”,矛頭直接指向貴族,把貴族視為千古罪人,要求皇帝盡廢貴族特權。

八月二十一日,新聞連連刊登貴族不法之事,幾使輿論一面倒,大批商人、地主、甚至還弄了一些平民發出聲音。

貴族在短暫沉默後,立刻僱傭槍手進行反擊,報紙也一一刊登,使兩大陣營的關係迅速惡化和表面化。

八月二十九日,舉人施雲利被暴徒襲擊,幸有人救之,他怒而上報官府,並且在新聞中暗示這是貴族派人進行生命威脅,大批舉人和秀才兔死狐悲,怒而聯合起來,筆誅口伐,輿論和形式,頓時進入極熱化,幾如炸藥桶。

九月一日,萬名舉人秀才聯名上書。

九月四日,方信下達上喻,說要作出裁決,非得允許,不得再論。

九月五日,方信召見內閣。

九月六日,方信私下召見首相秦浩中。

“秦相,您請進!”太監恭謹地說著。

秦浩中素不與太監搭訕,他只是略點頭,跟著這太監進了內殿。

卻見殿外太監、宮女、侍衛站著屏息待命,禁衛森嚴,才進了去,秦浩中一眼便瞧見方信專心致志的在案上批閱奏章。

秦浩中就要跪下行禮,方信就放下一本奏章,擺手說著:“起來吧,不必行禮,先生請坐,容朕批完這些再和卿說話。”

秦浩中就謝了恩,坐下了,這次心情又是不同。

現在情況,已經如火如荼,整個士大夫階級都捲了進去了。

這時,再推行“推恩令”,就水到渠成了,因為貴族面臨著整個士大夫階級的壓力了。

貴族如是因此造反,只有身死族滅的下場,畢竟軍隊還在皇帝掌握中,雖然二百年來,貴族和士大夫,都有著盤根錯節的滲透,到底在這個時候不成氣候。

思之,甚是心驚,這就是帝王心術了。

不知不覺,方信就批完了今天的奏章,舒了一口氣說著:“方才戶部上奏統一貨幣之事,卿怎麼看?”

秦浩中想不到皇帝問這個,但是這也是國之大事,他略是思考了一下,說著:“皇上,回皇上,由於採取了鑄造機,因此銅幣和銀圓都已標準化,只是各省皆自行開模鑄造,各行其是。宜是統一收歸朝廷戶部才是。”

方信默默的點頭,又問著:“現今煤炭、鋼鐵、銅銀礦產多少?”

“回皇上,各地都已經開得煤礦,以供應天下之用,只是南北不平衡,南方卻是少煤,各作坊工廠,蒸汽機所用甚多,都不得不運輸,有水路可通的地區,尚可,無水路可通,卻也難也!”

特別要指出的是,現在能源運輸,已經極大束縛了各省發展。

“鋼鐵產量,僅戶部統計,年產生鐵15萬噸,鋼3萬噸。”秦浩中回稟地說著:“至於銅,戶部已建立十七家礦廠,年出銅幣六十億枚,已經能滿足百姓需要。”

“那民間化錢為銅之事,還有多少?”

古代一向是,銅錢的質量差了,百姓抵制,銅錢質量好了,又被百姓改鑄銅器來謀利,這本是歷代朝廷的難題。

“回皇上,現歷年銅產甚多,銅在市場上流通,價格已經降低,化錢鑄造銅器之事,現在天下已經少了,這是我大範能完歷代不能之事!”

“金銀呢?”方信問著。

“皇上,歷年來,金銀產量雖比前朝大有增長,民間卻已經出現銀荒金荒,銀圓鑄造每年只有二百萬,遠遠不足所用。”

“恩,朕知道了!”方信沉吟地說著,隨著一系列技術的改進,銅和鐵還可滿足需要,但是金銀如果作為硬貨幣的話,越來越出現貧乏的現象。

如果在前朝的環境還可,畢竟民間銅錢已經能滿足需要,但是隨著資本的發展,大量金錢來往,用銅錢絕對不足,金銀需求日益增長。

其實紙幣已經在民間出現,這就是各個錢莊的銀票,就是為了應對這事,方信仔細想了想,知道這事不能現在推行,就說著:“這事重大,卻不是一時一日的事,再議罷——你的摺子,內閣已經討論過了,先生還有什麼意見沒有?”

“回皇上,摺子是老臣上的,又經過內閣討論,臣要說的話,都已經完備,還請皇上明見之!”秦浩中回答地說著。

“那就好……這件事重大,朕獨力都撐不住,必須先生和內閣合力才行,朕寄厚望於你!”方信說完這個,許久不作聲,目光幽幽。

片刻之後,才又說著:“先生你可知道,七月十七日到現在,朕才批了?”

“皇上,這事重大,本應該多議議!”秦浩中說著。

“你這是體惜朕,但是你為首相,總理陰陽,朕卻不能不告訴你,這些日子來,朕對各地軍將進行了一次調查,什麼人應該進,什麼人應該退,都心裡有數了,明日就會一批批下旨而下,別的不說,侍衛十二衛朕就要調整一下,朕剛才就下旨,任高世明為三品侍衛大臣統領——你說,九門提督和三大營主事人選,還需要動嗎?”

這段話一出,秦浩中立刻冷汗滲出,皇帝既然防備到了這種地步,一步步調整帝都軍事,他不由字字斟酌地說著:“九門提督蔡彤翠,一向忠於皇上,與諸侯家並無多少來往,還是可以信任。”

“至於三大營田凌、方雁、房錦雨,依老臣看,觀望有之,但是要是密謀造反,萬萬不敢,畢竟皇上並無失德之處,帝三大營又是朝廷主力,都是歷代軍戶,不會跟著。”

“嗯……先生把事說得明白。那朕就放心了!”方信雖然有著打算,但是卻也不會完全說出,見他如此說,就一笑,取出了那個摺子,取出硃筆,上批:“准奏!”

就這二個字,頓時定了乾坤,方信說著:“把摺子拿下,內閣立刻擬旨上來,朕閱後無誤,就頒聖旨,以示天下!”

“吾皇萬歲!”秦浩中匍伏跪下:“老臣遵旨!”

秦浩中拿著摺子快速而下,方信起步,凝神思考著,這次為什麼拖到現在,當然是軍事上未雨綢繆,但是實際上,也是逼著士大夫表態。

如果在士大夫沒有和貴族劃清界限時,就出此詔,實是愚不可及,那是方信一人承擔,現在這種情況,反而是士大夫跳出來,皇帝反而轉暗了。

貴族階級在經濟上很強大,但是一直被限制著不能直接控制軍隊和行政。

因此只要皇帝和士大夫真正聯手,彼此並無退路,那貴族還是不能反抗大勢的,若有,也是螳臂當車了。

但是方信的意思,卻不是單純的削弱貴族階級。

事實上,他考慮的是能量遷移。

六百家的產業,變成六千家產業,別的不說,就單是收稅,朝廷就能獲利多少?稍過幾年,起碼也有上億銀圓吧,這還罷了,這產業分割,製造了六千家中型產業公司,就終於和普通小作坊小工廠連線了,能量就發生遷移了,這遷移才是真正的社會晉升之道,不知可多容納多少普通工人來工作?

以及無形中,使多少產業、技術、人員、資金,開始流向社會中下層。

不單是貴族子弟,社會上,凡是有產業的人,都要享受這待遇才行,這多了,爵位也就不值錢了,何必拼命想辦法削之呢?

不過這時機,還要把握好,必須等六百家變成六千家,分割成功,再也無法扭轉時,再出平民按產授爵令才可。

議事殿中,空曠寂靜,只有方信一人度步思考。

望向玻璃,又下得秋雨,打在了玻璃上,水珠流下,真是高處不勝寒……方信略有一絲失神,怔了一會,才啞然失笑。

聖旨草擬在內閣(方信自己當然也可親筆手喻),這聖旨怎麼樣寫,其實早已經準備好了,就等皇帝批准了,因此稍過片刻,就聽見了腳步聲。

“皇上,臣等奉上。”不但是秦浩中,內閣諸大臣,都來了。

一卷聖旨貢上,方信拿來,仔細讀過,點了點頭,就在最後寫上二個字:欽此!

這表示皇帝同意了,又令地說:“取玉璽來!”

這事重大,必須用傳國玉璽,有專門的掌印太監上前,請出玉璽,方信取來,上了印,端端正正的蓋了上去。

繼元二年九月六日,方信下達推恩令,頒佈天下。

次日,方信又召見內閣。

宮中設一處丘陵,花樹成林,溪水縱橫,石板小路相通,佈局錯落有致。

亭子向南,碧幽深暗,菊花、海棠、茉莉,數百株粉苞初放,鮮麗不可方物,映在溪流邊,光色相接,暗香浮動。

幾個內閣大臣,步行而來,留連觀景,花香伴著微風陣陣送來,清幽爽心,秋來,僅僅還有的小蟲低唱,更顯靜寂。

這此處,似乎不是九重宮殿,而是世外桃源。

秦浩中、吳建容、沈鑫東、姜寶馨、竇容五人都被這安寧出塵的世景洗得纖塵皆無,片刻,吳建容才說著:“極美,可惜太清靜了,非人主所宜。”

他是儒學大家,當然知道出世和入世的區別,若是清貴王爺或者士大夫,有此景極是,可是皇帝有這心,卻不好了。

輕者懈怠國政,重者求仙求丹,歷朝歷代,多少英明神武之君,都企圖求仙求丹,結果反而折了功業。

“吳公,君逸臣勞嘛,皇上深明此理。”沈鑫東卻笑地說著,這三年來,方信少有直接干涉內閣的事,政事井井有條,他非常滿意。

吳建容“哼”的一聲,也不說話,繼續上前。

到了裡面,見了皇帝,行了禮,賜了座,上了茶,方信就問著:“聞上月風雨大,三潞府發洪水,是不?”

“是,已經上了摺子,淹了六個縣。”這事是竇容管著,聞言,放下茶杯說著。

“當時洪水猛激,烏雲雷鳴電閃,暴雨傾盆如注,七壩情況越來越危急,如是大潰,將淹沒下游數省幾十個郡縣,治河大臣李沙德下令在上游決口,以緩壓力,淹了六個縣,事後上折請罪。”

“內閣的意見呢?”雖然摺子上有,但是方信還是問著。

“治河大臣李沙德有罪二,一就是治河不利,他受命治河,長七年,動用三省民工三萬人,銀圓五千萬,還是出了這開壩洩洪之事,單是這條,就是有罪。”

“第二條,上游決口洩洪,雖是大局,但是致使一百二十萬畝農田受淹,村莊被衝,房屋倒塌不計其數,這也是他的罪——還請皇上裁決!”

方信沒有先說話,凝視著亭子下面開放的菊花,眸子幽幽放光。

片刻之後,方信才說著:“他的確有罪!但是朕卻可別有想法。”

“治河難,朕知道,不但是太祖時、世宗、順宗,都曾治理,但是還是數年一發洪水,李沙德治水七年,年年在河上,這些事情,朕多方面調查,都是真的,論得勤儉,朕都是愛惜的,修建河道多是疾苦,朕知道,而且也甚有成效,今年洪水巨大,數十年內罕見,只淹了六個縣,所以第一條,朕不論罪——不但不論罪,還要嘉獎!”

“洪水巨大,數十年罕見,下游諸壩壓力太大,他下令開壩洩洪,這也是決斷之事,保得了下游幾十個郡縣,所以單是這條,朕也不加罪——你們知道朕要加罪在何處?”

說到這裡,皇帝口氣越發平和,卻越發尖銳:“大河水漲,日日不休,他為治河大臣,豈不知事急難保,為什麼卻不提前疏散洩洪處百姓?他是欽命治河大臣,有王命旗牌,為何不對那處郡縣下令?這是他因有之題!”

“大洪洩下,六縣淹沒,二萬人淹死,房屋農田毀之不計其數,他為什麼不通知郡縣早作準備,哪怕湊集基本的房屋糧粥都可,為什麼直到事後才重重報上?還導致亂民騷亂,幾釀成大禍!”

“治國要用道,治人要用仁,這人讀了幾十年聖賢書,懂得這個道理嘛?!”說到最後一句,方信聲色兼厲!

在場的人都坐不住,一起跪下,說著:“臣等無能,還請皇上休怒!”

方信發洩過了,卻平和起來,擺了擺手,讓內閣大臣起來,緩緩移著步子,在亭子下面一片菊花叢中倘徉。

雖是秋來,但是多種菊花鬱郁蘊蘊,映著日光,精神抖擻。

“朕讀聖賢書,治國要用道,治人要用仁,卻是朕的心悟,李沙德前面二條,都沒有失道,但是他失了仁,洪水滔天,不得不洩,朕也知道良藥還有三分毒,但是朕讀聖賢書,讀列祖列宗的聖誨,這個仁是萬萬不可放的,千丈之堤,以螻蟻之穴潰;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煙焚,德失多了,就失了道,立意是善,卻作了惡事,這種事古今不要太多,朕這次叫先生們來,就是要論這條!”

“皇上高居九重,垂裳治天下,卻是明鑑萬里洞若觀火!治國要用道,治人要用仁,卻是真正得了道德二個字!”姜寶馨聽了這話,頓時磕頭說著:“洪水過後,百里斷垣殘壁不見煙火,這是李沙德的罪,也是我們內閣的罪!”

吳建容這時也說著:“如今之題,就是趕快下旨,撥運糧食,發下來年種子糧,以安這六縣百姓。”

“說的甚好,內閣上一個條程來,朕看無誤,立刻就批了。”

“至於這李沙德,發旨下去,就說他治水有功,洩洪也並非違道,卻不提前疏散百姓,又不通知郡縣早早安排,這是有罪,削去一切官職,以示天下。”頓了一頓,他又說著:“他有幾個兒子?”

“回皇上,他的大兒子已經病故,二兒子當知縣,三兒子還是舉人!”

“欽差傳旨時,傳朕口喻,就說治水七年風霜艱難,朕都知道,這是他的功,但是他的過,也不得不罰——今削官為民,一貶到底,是罰其過,至於他的功,朕會記得賞給他的兒子!”

聽了這話,秦浩中輕咳一聲說著:“皇上明鑑萬里,李沙德聽了這話,當真對不住聖上眷隆之恩……不過,這還是小事,眼前一件大事,卻還是如此!”

說到這裡,秦浩中端言說著:“這河上有洪水,國中也有洪水,推恩令就是洩洪減壓之舉,這是國的大道,是萬萬動搖不得。”

聽到這裡,方信的臉上的顏色,頓時霽和下來,周圍大臣立刻明白過來,知道皇帝這次召見的真正意思,不由暗中佩服——不愧為宰相!

“推恩令是國之大道,道已立,還需德輔之,評估錢財時,到底有何標準,如何才能儘量減得弊端,多得仁德?皇上把財產定為不動產和半不動產,實是英明,但是具體防微杜漸,多得實幹,少得弊端,還需未雨綢繆。”

“皇上和秦相說的很是,自古以來,上欲施恩,加之於道,卻疏於仁德,反使官吏趁而加之,渾水摸魚,使之不見好,只見惡,好事變成了壞事——這多的是,這些事小,卻如星火在原,不可懈怠,務必力加整頓,雷靂風行,哪怕是能行幾年就可,不能在推恩令實行時出了亂子!”吳建容沉思有頃,說著:“皇上放心,皇上既定了這個國策,定了這個道,臣等自然會處處預備,儘量彰得大道,又安撫百姓,減得弊端,把這良藥的三分毒,儘量化去,這也是我等內閣與諸臣工的責任。”

“說的好,朕登極來,常思之,雖說大道之下,不論草木;大浪之下,不論魚蝦,浩浩蕩蕩,不見首尾,只是,百姓又有何辜,主道臣德,朕既定下大道,你等臣子就要以德輔之,儘量消除弊端,多一分耐心,多一分準備,多一分仁德,就可恩澤萬民,救得百萬甚至千萬苦,這豈不是宏大功德?”

“治河治水,是李沙德的責任,治理億萬黎民,是朕的責任,若是有萬一,為了社稷億萬黎民,朕也可開壩洩洪,這事朕作來,毫不猶豫。然而,就算開壩放水是必然,事先多準備,多疏散,多引導,在李沙德而言,就可少死二萬人,減百萬人痛苦,在朕而言,在諸卿來說,這上億百姓,禍福實在一念之間,能多一分,就是一分,安能以道論之,就天地不仁?”

方信這話出口,內閣諸大臣頓時都眼睛紅了。

秦浩中本來就已經深深觸動,只是他為宰相,要有體面,這時聽了方信這話,頓時眼淚飛濺,長涕而出:“先帝爺,列祖列宗,你聽見今日皇上說的話了嘛?”

說著,競是熱淚長流。

華夏曆代都有仁人義士,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是其道,多少人,為了這個願望,白了少年頭,費盡心血,舍了性命,到頭來卻可能是一場空忙!

歷朝歷代,不知有多少君王,將他們的那份心血,輕輕易易的踩在了腳下,沒有半點憐惜,而還是如此,一代代仁人義士卻無悔的前仆後繼地要“致君堯舜上”!

這就是歷代真儒者的道統,也是他們的風骨!

就算時世而移,犬儒日多,還是持之而行——秦浩中就是持此道者。

三十年來,他由少年變成老者,眼見長治皇帝帶著憤懣和沮喪,帶著疲累和失望而去,而國家還是官場敗壞,大局日益惡化,雖然早就下了決心,雖千萬人吾往矣,亦予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

“主道臣德”,今日聞得此開天闢地之言,他就覺得,自己一輩子的心血,沒有白費,一時間不能自己,涕淚而出,他磕頭說著:“皇上放心,臣就是粉身碎骨,也必完成皇上的大道,不使外人敗壞。”

其它四位大臣,也自跪下。

“秦先生,諸位先生快快請進,這社稷江山,還需你我君臣共謀之!”方信連忙扶起。

方信頓了頓,眉頭一皺,正色說著:“內閣總理陰陽,是為掌天下大德之中樞,當以天下為重!卿等辦事,只要持此心,朕必託之心腹——先生們放心,朕一直未雨綢繆,這天下兵事,還在朕的手中,不使賊子亂之!”

真儒有之,小人更多,貪汙腐敗野心勃勃,滿山滿野,社稷之事,豈是如此輕易,只是皇帝心中有著定數,諸臣都是心中沉甸甸,跪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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