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之中，程雲鶴坐在馬車裡，臨出門的時候，不知如何竟然心中頗有感觸，從車廂裡露出頭來，看著北門雄偉的城樓慢慢地變小，想到自己的家在這裡，父母妻兒皆在這裡，祖祖輩輩，都是大趙人，而自己在這個城市生長，也已經四十年。

忍不住就想起了一句話：生於斯、長於斯、死於斯。

突然心中苦笑，心道：生於斯，未必就能長於斯；縱然生於斯長於斯，未必就能死於斯！這句話，實在是有些一廂情願。就如自己，就未必會死在大趙。大丈夫馬革裹屍，何必在乎死在哪裡？

不由長吟道：“此去黃沙八千里，空負此身四十年；風起秋涼悲白髮，雲遮蒼穹心共寒。”

吟罷，卻覺得並無什麼新意，似乎只是順口溜，苦笑一聲，心道：“為何最後一句會是心共寒？我在相爺麾下，此次出去，正是建功立業之時。”

搖了搖頭，坐回馬車，並不記錄這首詩。

程雲鶴走的時候，正是深秋，落葉蕭蕭，秋風蕭瑟，長空嗚咽。空中烏雲密佈，壓城欲摧。

……

此刻的鐵雲城之中，楚陽正結束了三次的挑戰，回到了補天閣，捧書苦讀。

烏倩倩很是納悶地看著楚陽桌案上擺著的高高的一摞書籍，不由得擰著眉頭，不理解之至。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御座開始勤奮學習，開始苦讀，那種認真專注，孜孜不倦，廢寢忘食，足以讓那些渴望金榜題名的最用功的書生羞愧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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