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季節裡,當然不會有什麼閃電出現。鉛灰色的彤雲下,北風像小刀子一樣颳著。吹透連綿軍帳,吹透人的衣服,把寒氣一直吹進人的骨髓當中。
竇建德緊了緊身上的銀狐皮裘,依舊感覺不到一點兒溫暖。他現在越來越像一個王爺了,舉手投足間都流露出隱隱的富貴之氣。可這幅身子板,也越來越嬌貴了。以往在豆子崗時,披上塊麻袋片子就能過冬,如今,皮裘裡邊再裹了絲綿夾襖,依舊擋不住冬寒。
比料峭寒風更令人痛苦的,是內心深處的孤獨感。自從逼死了王伏寶和自己的親妹妹之後,這種孤獨就像毒蛇一樣纏住了他。除了妻子和未成年的兒子外,他不敢再相信任何人。可事必躬親的話,他的體力和精力又實在有些吃不消。若說心裡邊一點兒悔意都沒有,那純粹是騙人的。但古來帝王皆寂寞,既然選擇了問鼎逐鹿,他就必須沿著這條寂寞的旅途繼續走下去,不管前方有沒有盡頭。
“主上,請用參茶!”給竇建德伺候筆墨的人,是大儒孔德紹輾轉弄來的一個太監,也姓孔,曾經在楊廣面前行走過,為人十分機靈。見到竇建德不斷地緊衣領,立刻將鎏金火盆裡的香木白炭撥旺了些,並且將盤在火盆上的一壺參湯端了下來,親手替竇建德斟滿。
“這東西,能管什麼用?”竇建德不信補品,但也沒用非常嚴肅的拒絕,接過參湯來抿了抿,然後清了清嗓子,低聲問道:“宋先生呢,還沒有來麼?這麼幾步路,怎地去了如此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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