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二之後幾天裡,驛館中的氣氛有些異樣。賢能們湊在一起仍是說笑寒暄,但心中那份小小的忐忑,終歸沒辦法完全掩飾,無論什麼話題,說不到一會兒最終都會轉到二月二的殿試上去。
宋陽和其他人沒太多交流,更多時候他都回到陳返的屋中去坐一坐,大宗師的意識還清醒著,但記憶卻更加模糊了,沒再把宋陽當成自己那個叫羅冠的弟子,但是也認不出宋陽是誰,在陳返眼裡,這個經常來探望自己的後生應該、應該是個街坊吧,又或者是個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房親戚。
在面對宋陽的時候,陳返總是很迷惘,他隱隱約約地記得,自己應該有一件重要事與他有關,可是陳返不確定那個“他”到底是不是跟前這位少年,而更可笑的,那件重要事到底是什麼,他也完全不記得了。
正月三十的夜裡,陳返發怒發狂,諸般記憶在腦海中混亂衝撞,讓他頭疼欲裂,但是也因此得到了片刻的清醒,那時他已回到了自己的屋裡。藉著短暫的清明,他把自己後面要做的事情,寫在了一張紙上。
可惜的是,轉過天來,陳返乾脆忘記了自己曾寫過一張紙條,更不知道紙條被他放到了哪裡。
宋陽當然不清楚這些事情,但他能看出陳返的迷惘。
還有訪客,以前驛館中最最“紅”的奇才,莫過於陳返,每日裡都有要員託辦重禮、屈尊降貴自居晚輩來拜會他,現在卻再不聞門房的傳報。陳返患上腦疾的事情瞞不住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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