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城整整戒嚴了十二天。城裡的百姓每天看到的都是衣甲鮮明的禁軍將士,所幸的是自從那位欽差大臣謝慕華命人挑著御武校尉楊夔的首級巡城之後,東京城裡的禁軍就再不敢那麼亂了。
但是七月十五那一天,整個開封處處屍首,血流成河,沒有人算得出來殺了多少人。有人說總也殺了三五千,可有人馬上就介面道:“呸,三五千,那是個零頭!”那天百多位大小官員被人抄家,有些名頭的還算好點,至少能被投在牢裡等候審判,若是官銜小點,那些殺紅了眼搶紅了眼的軍士哪裡還會這麼麻煩,索性一刀砍了全家大小了事,順便把他們的家產“充公”!
直到樞密使李崇矩親自出面,這才算壓住場面。但是那場大雨過後,御街上依舊是腥紅點點,血跡斑斑,怎麼也沖刷不掉了!
七月二十七是個烈日驕陽的日子,守門計程車卒躲在門洞裡打著哈欠,中午時分本就困頓,輪值計程車卒背靠著冰涼的石牆,眼皮情不自禁的就耷拉下來了。開封府前幾日大殺一場之後,這些天來,老百姓連門都不敢出,更不敢出城了。城外的人也不敢進開封來,都知道出了叛黨,禁軍正在彈壓。守城門計程車兵們自然樂得清閒。
當值的軍官把腰刀都解了下來,搬了個凳子坐在門洞裡。一旁獻殷勤計程車兵用白生生的茶杯端了杯涼茶遞了過來。那軍官也算是上過幾天私塾,胸中有些墨水,倒不急著牛飲。看著那茶葉在杯中旋轉,輕輕的伸出手指沾了點茶水,涼涼的。那軍官不由得展顏一笑,烈日當空,有涼茶在手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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