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又從學校裡趕了過來，接替了女兒的班，在那裡忙碌的給自己調營養液的韓曉芸，餘老太的眼神之中，全是慈愛之色，輕聲地道，“丫頭，其實，你不用這麼累的，每天要學校醫院兩頭跑，我在醫院裡，有護士的照顧就行了，護士們都很盡心。”

“老師，你別這麼說，沒關係的，反正學校到這邊也不是很遠，我自己有電單車，也很快，我知道護士們會盡心，但我還是不放心他們。”

韓曉芸輕輕地拂了一下額前的一縷長髮，臉上露出了一絲溫和的笑容的望著躺在床上的餘老師。

其實，這樣子每天又要教學，又要照顧病人，說不累，是騙人的，從她的臉上那日益憔悴的神色，便能看得出來，只是相比起這種身體上的疲憊，更讓她難受的，是心理上的感覺，每一次看著老師這樣一天一天的消瘦，生命一天一天的變弱的樣子，她的心中，便都像是卡了一塊大石頭一般。

餘老太看著韓曉芸的神情，也知道自己是沒有辦法勸服她的了，眼裡輕輕的發出了一聲嘆息，也不再說什麼。

反正也就這麼幾天了，多陪上幾天吧。

餘老太的心中，暗暗的嘆了一口氣，她在上午的時候，已經問過了醫生，知道自己的大限已經很近，甚至一個不小心的話，隨時都很有可能離世。

韓曉芸也沒有注意老師的神色，在說完之後，便低下頭，繼續忙了起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手裡在動著，她的腦海裡，卻忍不住地想起了上午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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