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凡聞言便大大方方在茶几的另一端坐了下來，那一張紅木茶几橫在兩人中間，正好兩人的臉都對著窗外的竹林。

古凡在蒲團上跪了下來，這才留神用餘光去看身邊坐著的人。只見他頭頂上盤著如道士一般的髮髻，一身樸素的深藍長袍，留著山羊鬍子，端坐在那裡，卻沒有發出一絲半點的威壓，甚至古凡都覺得那不像是故意收斂的，他就如同一個沒有任何武道修為的普通人一樣。

古凡拿起茶几上的茶杯飲了一小口，放了下來，只覺得滿口沁香，倒不像是普通的茶葉，不禁問道：“這是什麼茶？我怎麼從來沒有喝過？”

“這不是茶葉，是外面花圃的花……”那人抓起手邊的茶杯小飲了一口，又放回到茶几上，淡淡說道：“覺得怎麼樣？”

古凡咂了咂嘴，似乎是在品味茶裡的味道，緩緩地說道：“不錯，超凡脫俗。”

話音剛落，那名男子陡然轉過頭，看了古凡一眼，眉頭微微斂了起來，說道：“你又看出來了？”這一次已經是驚訝的語氣了。

“不錯，你窗外的竹林出賣了你……”古凡伸出手指了指窗外的竹林說：“這與我在幻境裡看到的竹林一模一樣，甚至我還清晰地記得竹林當中有為數不多的黑竹，你的窗外正好也有。”

“哦？是嗎？”男子饒有興趣地聽古凡說著。

“第二個理由就是這一切太假了。”古凡抬起頭環顧四周說道：“一切幻覺都是基於我所感知的現實，而你這裡居然出現了我感知裡所沒有的東西……”古凡緩緩地拿起桌上的茶杯，對著那人說道：“比如我現在喝的這杯茶，我從來沒有喝過這樣的味道……而且它又是那樣的逼真，就像真的一樣……所以這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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