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宿的大醉，讓這些近衛的精神都不太好，坐在餐桌前吃早飯時，幾乎每一個人眼睛裡都帶著血絲，一個個萎靡不振的模樣。

只有古凡昨晚上睡得最是踏實，聯想到關昊天昨晚上看著扇墜的那種看得見吃不著的窘態，他心裡就一個勁地想笑，手探在懷裡，揣摩著那放在衣袋的兩顆紅果結樹，說不出的舒坦。

關昊天就了一口稀粥，順手在旁邊的近衛頭上敲打了一下說道：“都打起點精神來，一會吃過早飯，我們就出發吧，可不能耽誤了期限，三月初四之前必須要到大理。”

那侍衛被關昊天敲了一下，忙不迭地點了點頭。

“嗯？”關昊天正色冷言道：“拿出點精神來！”身為軍侯，就算平時和顏悅色，但也是百戰之軀，嚴肅時自然有一股殺氣，不怒而威，登時那十幾名近衛紛紛扶了扶自己有些歪斜的頭盔，坐直了身體，一個個臉上露出職業軍人的那種木然的表情，沉聲道：“是，侯爺！”

關昊天這才點了點頭，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

早飯過後，這一行人從荊州的大北門而出，遠遠地投西南方向而去。大北門又名“折柳門”，只因為這裡是百姓客商離開荊州的城門，人們大多在這裡送親友遠行，習慣折柳相贈，祝福平安，由此得名。

此時正值春暖花開之際，又適逢春考，大北門外幾乎都是進京趕考的學子。古凡透過車窗的幔帳，看到無數儒服素冠的少年、青年揹著書箱，書箱後插著一把嶄新的油紙傘，掛著一雙布鞋，有的騎著毛驢，有的帶著書童，正被很多的家人圍住，依依不捨，送了一程又一程，最後只能折下道邊垂柳那還未抽芽的柳枝，遞在遊子的手中，依依惜別之意，溢於言表。甚至是古凡都一度聯想起自己離家這麼遠，心中有些發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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