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朱剛送完人迴轉,已經暮色四合。
霍五將馬車留給了兒子,霍寶招呼薛孝上了馬車。
“這幾日就在金陵運糧,糧食留出一倉,一倉儘快送到滁州,半倉送曲陽,半倉送濱江。”霍寶道。
“那價格?”薛孝問道。
這糧食都是薛彪貯藏的,都有成本。
就是霍寶出來運糧,也說好了是合股買賣。
即是買賣,就要賬目清晰,“人情送匹馬、買賣不饒針”。
“按金陵市價九成給七叔本錢,市價加兩成運費給各位長輩,有銀子收銀子,沒銀子用其他東西頂,也可以賒欠,可只能賒欠一回。”
薛孝打小跟著薛彪的,心裡一盤算,道:“如此一來,這利潤就沒多少了!”
聽著是三成利,可水路、陸路一百多里下來,車馬人手都要不少。
不說滁州州府物價,就說曲陽,鬥米千錢。
三月到五月,金陵鬥米從七八十文,也漲到鬥米一百多錢,七、八倍的利潤,當足以叫商人冒險。
可實際上,從金陵運糧到滁州的大商戶沒有;只有些小行商,三、五結伴,全靠人力背個一斗、兩鬥賺得辛苦錢。
就是因滁州混亂,百姓沒了吃食,全民皆匪,這路上實在不太平。
“先這樣,回頭去蘇州收糧,再說糧價。”霍寶道。
這兩年大旱的又哪裡只是淮南淮北呢?
晉魯豫這幾個省雨水也不好,那邊才是最好的賣糧之處。
“常州那邊,每次送多少糧食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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