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漣全身發抖,身子漸漸冰冷。
他拉石劍褲腳的手甩了下來,緩緩閉上眼睛。
“楊大人……”石劍撲在他的遺體上,嚎啕大哭。
他內功深厚,不懼侯賽因散發的臊熱之氣,也知侯賽因不敢對自己輕易妄動。
“走吧,石大人,不要為難卑職。”慕容勝也走上前來,低聲相勸。
石劍起身,淚水汪汪地看了慕容勝一眼,哭泣著跑出了錦衣衛鎮撫司獄所。
“還不快滾?”侯賽因上前朝風天橋踢了一腳。
“哎呀……”風天橋只感腰間一陣劇痛,眼前發黑,差點暈厥過去。
“住手……”石劍聞聲,去而復返。
侯賽因不自覺地閃身一邊。
因為石劍是說不清的人,一會兒是張後保他,一會兒是魏忠賢提攜他,一會兒又是朝臣和地方大員參他,一會兒又是皇上唸叨他。
石劍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抱起風天橋,拉起韓朝真,緩緩走出牢房。
“呸……”侯賽因朝石劍的背影唾了一口,尾隨而出,真想出手拍石劍一掌,置他死地。
慕容勝關上牢門,隨後出來,大步而去,看也沒看侯賽因一眼。
他位置不高,又是武痴,只知奉命行事,至於誰對誰非,他不去多管,但也看不起侯賽因。
風起雲湧,雷聲轟響,電閃長空。
灰濛濛的天空嘩啦啦地下起了一場大雨。
這是京城入夏以來的第一場大雨。
滿天灰黃色,連雨水也是灰色的。
石劍回府,自設靈堂,哭祭楊漣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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