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我今天早上上學的時候,我媽給我說了,晚上會吃燒黃鱔,而家裡也的確有小半桶黃鱔,一看就知道是我爸晚上去逮的。
燒黃鱔啊,一想到這菜,我就想起了我爸做黃鱔,活的黃鱔逮起來,‘啪’的一聲摔昏它,然後往處理黃鱔專用的木板上一摁,‘嘩啦’一刀一拉,再一刮,新鮮的黃鱔就處理好了。
然後切成鱔段兒,洗一洗備著,然後鍋裡燒好滾燙的熱油,‘嗤啦’一聲鱔段兒倒進去,爆炒,香味兒就出來了,接著加豆瓣兒……
想著,想著,我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見我心思動了,酥肉在旁邊使勁兒慫恿:“三娃兒,走嘛,我們回去了嘛,大不了你去我家,我家今天晚上吃‘燒白’(類似於梅菜扣肉),然後我喊我媽老漢幫你求情,你又不可能一輩子不回家的。”
一聽求情這倆字兒,我又焉了,我爸要是那種能聽求情的人兒,我能挨那麼多打嗎?想以前,我爸打我,我嚎的那是一個悽慘,路過的村裡人都忍不住來勸勸,嘿,好了,我爸把別人的勸解當加油聲,越打還越來勁。
配上旁白:“男娃兒不打不成器,不像女娃兒!男娃兒不管的話,以後能‘敲沙罐,吃花生米’(槍斃)。”
最終,我對我爸的恐懼壓過了我對燒黃鱔的渴望,而且紅軍翻雪山,過草地的精神也激勵著我,我早就嚮往著我要做一名小戰士了,我也要去翻雪山,過草地,找個地兒當紅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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