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老農一席話,秦林長長地嘆了口氣,心情鬱郁再無遊覽之興,拉了拉張紫萱的胳膊:“咱們走吧。”
張紫萱隨著秦林往回走了幾步,實在忍耐不得,又轉過身衝著老農大聲道:“江陵相公行一條鞭法,清丈田畝、統一賦役、抑制兼併、計畝徵銀,蒲州的這等麥田,畝產一石三鬥,售糧可得銀九錢,朝廷徵銀不過三分,僅僅三十稅一!蒲州魚鱗冊頁上所載丁銀,每人不過五分而已!大明輕徭薄賦,已經至矣盡矣、蔑以加矣,何謂橫徵暴斂?!”
明朝的稅率之低,平均三十稅一的稅率,簡直就是東西方歷代王朝之最,要知道漢朝是十五稅一,而中世紀的西方是十稅一,還是領主稅和教會稅雙重徵收!
這時候人口比後世少很多,北方每個壯勞力可以種二十畝田,正常年份收穫二十六石小麥,朝廷徵稅僅僅白銀六錢,再加上五分丁銀,賣掉一石糧食就夠了,可以剩下二十五石糧食。
即使田地是租種的,晉南向來是田主佃戶五五開,也可以省下十二三鬥糧食,合一千五百斤(明代一斤合現在1.2市斤),除了壯丁本人,再養活三四個老幼都不成問題,家人再紡紡紗、養幾隻雞、喂頭把豬,小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張紫萱遺傳了父親張居正的才幹,實為女中宰相,田畝產出、朝廷稅賦、佃戶田租,隨隨便便就脫口而出。
老農直起身來眯著眼睛看,秦林和張紫萱站在小土崗上,逆著陽光也瞧不分明,見他們青衫布衣,只道是城裡走出來的商賈子弟。便冷笑著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你們城裡人,知道個什麼?那啥相公俺也不認得,只知道田主周扒皮大斗進小鬥出,能給俺留下十石就算有良心的!朝廷的稅也不是什麼三分銀子,以前是每畝五分,後來旁邊孫家莊的田投獻給了大司馬府,官府就把稅都轉在俺們頭上。每畝足足一錢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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