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層疊在天際的薄薄彤雲,照亮了灰黃色的荒蕪戈壁。
一陣陣尖利的牛角短號聲,喚醒了所有還在沉睡的各族將士。隨後,裊裊炊煙便在廣闊的營帳之間先後升起,火堆上也漸漸飄散出了奶茶和麥粥的濃郁香味。
各部族的酋長、千戶、百戶等貴人們,從昨夜狂宴的醉意中甦醒過來,在侍從的幫助下穿好衣甲,坐在自己的帳中,享用著奶茶、甜酒、新鮮烘烤的麵包和撒了香料的烤羊肉。而騎士和正規步兵也有秩序地排著長隊,從伙伕那裡領取堅硬的麵餅和濃稠的大麥粥,由於是臨戰之前的早餐,必須保證體力,所以每個人還能多分到一塊肥膩的鹹肉,以及一杯提神活血的燒酒。
至於那些預備充作炮灰的戰俘籤軍,也有幸分到了一頓飽飯——隨軍的伙伕支起大鍋,蒐羅出那些變質發臭的鹹肉、結塊起斑的陳麵粉,發黴發芽的土豆和麥粒,一股腦兒統統丟進去,兌上水煮成一鍋黏糊糊的東西……這種玩意如果不去追究實際內容的話,聞上去的氣味倒也能挑起那麼幾分食慾。
難得弄到一頓熱乎乎的飽飯,讓這些落魄之輩的臉上居然也有了幾分笑容,彷彿絲毫不知道馬上將要發生的血戰,將會讓他們之中的很大一部分人倒斃城下,註定是無法再聞到晚飯的香味了。
而在驪軒城內,目前全城軍銜最高的黑島仁少將,也帶著臨時歸屬他管轄的一千多名耐色瑞爾帝國軍團士兵,外加數千本地民壯,匆匆用過一點麵包、稀粥之類的簡單早飯,便準備應付敵人的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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