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靜靜地發出柔和的亮光,戲臺上的戲已經唱完了。薛崇訓從承香殿出來剛要坐車回去,就聽得旁邊一個尖尖的聲音小聲道:“稟皇上,今天酉時程夫人在溫室殿見了兵部尚書程相公。”
薛崇訓回頭循著聲音看向說話的人,是個宦官,雖然他埋著頭,但薛崇訓已看出來是一個陌生的宦官,因為平常在身邊走動的那幾個大宦官薛崇訓都比較熟悉,別說看到正面,見著背影也認得出來。
“誰讓你來說的?”薛崇訓沒怎麼思索就下意識地問出了這句話。
宦官道:“沒人叫奴婢,奴婢下午正巧在那邊當差,看見了。”
薛崇訓心道如果沒人指使他一個宦官跑到我面前來說這事兒作甚,有什麼好處?但他略一思索,並不打算將這事兒打破沙鍋問到底,隨即便輕鬆地說道:“淑妃(程婷)的父親不在了,程千里形同她的父親,見見親人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是,都怪奴婢多嘴,奴婢罪該萬死。”宦官急忙跪倒在地。薛崇訓揮了揮袖子,上車就走。
大路兩旁有路燈,但裡面的燭火在夜色中仍舊顯得微弱。本來薛崇訓是比較喜歡夜色中的涼風的,但這時他卻隱隱感覺夜的天空隱隱有一種無形壓力。
御輦周圍有一群宦官宮女護駕,其中管事兒的是宦官張肖,本來是魚立本手下的人,不過很早以前就投奔薛崇訓了的。張肖瞅準機會問:“陛下的御輦要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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