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往前走了!我們就這樣說說話好嗎?”慕容嫣幾乎是用哀求的口氣說著。平時的慵懶、高貴,此時已然蕩然無存。就算見識過殘酷鬥爭的公主,說到底也只是一個成年的凡人,她會害怕嚴重的後果,她會捨不得已經擁有的一切,她會擔心親人。
但是她和薛崇訓一樣會被誘惑,從宴會上看到薛崇訓對女人的溫柔起,她就一步步地被向深淵引誘;最初的羨慕,到每一個曖昧的眼神、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親暱的話語,無不在有意無意中撩撥著脆弱的理智;進而突然遇到危險,在無助與恐慌中,那種依賴在她心裡的烙印是如此深刻;然後在校場上,薛崇訓在她心目再次樹立起高大的形象,雖然這個形象也許只是個幻影……可是情愫本身不就像泡沫那樣短暫而脆弱嗎?
落花與流水,詩人總是用這樣的事物地類比那虛無縹緲的東西。
薛崇訓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雖然走得很慢,卻一直在向前。每一步他都彷彿能感受到不同的情緒,其中有殘忍,他覺得自己很殘忍。如果慕容嫣拼命反抗,按照薛崇訓的一貫風格他是絕不可能強迫她的;他沒有強迫別人的身體,卻在強迫心靈。
“我在這裡,不要害怕。”薛崇訓語調低沉穩定,還很溫柔。但在他自己聽來,卻充滿了冷血與慾望。
這句話,慕容嫣彷彿回到昨夜,昨夜那血跡斑斑的場面,無助地抓著他的手,就像一個溺水的人抓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她沒法拒絕,除了受到誘惑還有無助,她害怕面前的人突然轉身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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