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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部署救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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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舒清的臉,除了商笑,所以人都傻了眼,雖然他們一直也不願意相信她真的死了,但是此時看著舒清活生生地站在他們面前,就連衛溪、御楓這樣沉穩的人,眼中也難掩波瀾。

女子是慕容舒清,那男子,莫不是——

裴徹走到男子面前,盯著他黑紗掩蓋下的臉,聲音竟是控制不住地微顫,“軒轅,是你嗎?”

男子抓住帽簷,手一揚。

劍眉星目,傲鼻薄唇,就連輕揚的唇角都顯其不羈的性情,這人,不是軒轅逸,還會是何人?

軒轅?隴宜亥眼神一閃,此人莫不是去年歿於臨風關的東隅名將軒轅逸?他居然沒死。

果然是他!裴徹一拳重捶在軒轅逸的肩膀上,低罵道:“你真該死!走也不和我說一聲,信也沒有一封,害我擔心這麼久!”他們可以說是一起長大的好兄弟,出生入死這麼多年,兩人的默契不言而喻,不然他也不會隨便發現一個穿著軒轅盔甲,卻面目全非的人,就上報朝廷,鎮國將軍戰死。只是即使軒轅留下了一些線索,沒有實實在在看見他的人,怎麼能不擔心?

軒轅逸也抬起手,用力地拍了拍裴徹的肩膀,沒有多餘的解釋,男人間的情誼已表露無遺。

肩膀漸漸感覺到溼意,舒清輕撫著商笑的髮絲,輕聲說道:“我們都進去說話吧。”

抬起頭抹掉淚痕,說了不再哭泣了,現在又哭,她真沒用。商笑連忙點頭,拖著舒清的手,就往屋裡走,“舒清姐姐,快來。”

舒清隨著商笑匆忙的腳步,才走了幾步,忽然撫著腹部,停了下來,眉頭緊皺。這幾天,幾乎是沒日沒夜地趕路,她真的有些累了,肚子也不時隱隱作痛,但是怕逸擔心,她一直都沒有說出來。

雖然舒清已經極力控制自己的表情,軒轅逸還是被嚇得不輕,趕緊將她環在懷裡,急道:“清兒,你怎麼樣?哪裡不舒服?”他真不應該聽她的,日夜兼程,硬是將半月的行程縮短成數日!若是為此孩子有個萬一,他怎麼也不能原諒自己!

舒清暗暗深吸了幾口氣,終於,剛才那一波痛楚過去了,輕輕搖頭,示意她沒事。

商笑也終於注意到,一向清減的舒清,肚子明顯突出,震驚得睜大了眼睛,遲疑地問道:“舒清姐姐,你,你有孕了——”

“嗯。”舒清微笑點頭。

看著舒清疲倦地靠在軒轅逸懷裡,手始終輕撫著小腹,臉色有些差,眼中的勞累藏也藏不住。商笑低下頭,哽咽道:“我,舒清姐姐,對不起,對不起!”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舒清姐姐有孕在身,還這樣奔波,她們欠她的,永遠也還不清。

輕輕掙脫軒轅逸的懷抱,舒清拉起商笑的手,安慰道:“傻瓜,在我心中,你和君就是我的親人,我和你一樣牽掛著他的安危。現在不是難過致歉的時候,我們最重要的就是合力救出君。再說,我現在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了?”

“嗯。”紅著眼,商笑用力點頭,小心地攙著舒清的手,輕聲說道,“舒清姐姐,我們進去坐下說話,你慢點走,慢慢的。”

舒清哭笑不得,這哪是走啊,簡直是在挪,不過包括軒轅逸在內的一群大男人,都認為這個速度很好,她也識趣地乖乖閉嘴,反正也不急在這一小段路的時間。

好不容易挪到花廳,商笑把她扶到旁邊的軟榻上,一邊給她加墊子,一邊說道:“舒清姐姐,你快躺好。”

舒清微笑著坐下,感覺好一些後,立刻問道:“御楓,商君失蹤幾天了?失蹤前發生了什麼事?這些天你們都查到些什麼?”

御楓原本就是舒清身邊的人,她的出現,也安定了他多日來惶惶不安的心。聽見舒清的問話,御楓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簡要地說了一番。

在船上的時候,她就問過修之,大概情況也知道一些,環顧了一眼四周,問道:“你剛才一直提到無聲門主蕭縱卿,他現在人呢?”舒清的眼光在唯一一個沒有見過面的錦衣男子臉上停了一會,不過很快移開。傳說這蕭門主年紀不過雙十,應該不是他。

“蕭門主十幾日前與我們分開了,原來說好一有主子的訊息就會告知我們,但是那日之後,他就沒有再出現過,無聲門的人也消失了。”他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消失?無緣無故,怎麼會消失?舒清思索了一會,對著衛溪說道:“衛溪,你立刻去你所知的所有無聲門據點,找到蕭縱卿。如果找不到他,就留下訊息,說,縹緲山莊已經找到營救商君的辦法,讓他立刻過來一趟。”如果不是出了什麼事,以御楓所言,蕭縱卿對商君的關心,必定馬上到,如果不來……結果不言而喻。

“是。”衛溪領命離去。

商笑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又不敢碰舒清,只能不住地問道:“舒清姐姐,你真的有辦法救我哥了?是什麼辦法啊?”

揚起一抹清淡的微笑,舒清回道:“我會把商君救出來的。”

雖然舒清沒有說什麼方法,但是那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氣勢,讓商笑堅信地回道:“嗯,我相信,舒清姐姐一定能救出我哥!”她知道,舒清姐姐的出現,不僅僅是給她吃下了一顆安心丸,御楓和衛溪應該也是信心倍增吧。

“裴徹,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忙。”

裴徹大方笑道:“有什麼吩咐,嫂子你儘管說。”

這傢伙,真是無時無刻不忘消遣別人,舒清輕笑說道:“隴趨穆派了護衛軍封鎖天城,而且城內外都有據點。炎雨、蒼素也隨我來了,就在院外。我想請你帶領他們把天城內外的兵力分佈情況畫一張圖給我,子時之前我要拿到。”

聽了舒清的安排,裴徹隱隱感覺到,這次她要有大動作,不禁也嚴肅起來,回道:“沒問題。”

天城已經封鎖,行動確實極為不便。想起刺姬下,耗時三年所建的地道,御楓走到舒清身邊,低聲說了幾句。舒清驚訝地叫道:“真的?”

御楓點點頭。舒清暗歎,君真是太厲害了,居然挖了這麼多密道,這下她行事就更容易了!

看看屋外,月亮已經升起,舒清說道:“御楓,你幫我出城外去等幾個人。”她一下船,就給慕容星魂和沈嘯雲發出了急箋,算算時間,她要的人,今天也應該到了。

“什麼人?”還有誰會來嗎?

在御楓和商笑疑惑的目光下,舒清淡笑回道:“風雨樓北堂主花詠沁,慕容家的總管馮毅,還有一個人,你應該已經很熟悉了,修之。”

城門已閉,修之正在城外等待護送慕容家的貨物、裝扮成家丁的海域精銳到達,這麼多人,實在需要小心謹慎。

商笑微驚,“他真的又回來了?”修之走的那天,她發現襲慕居然沒有離開,她當時就猜測他還會再回來。她或許錯怪了秦大哥,不過那襲慕是塊又臭又硬的石頭,問什麼都不答!

舒清輕輕扼首,嘆道:“你該好好謝他。”他是用自己那顆心的自由做的交換。

商笑似懂非懂,不過還是聽話地點頭。

朝著軒轅逸輕輕招手,軒轅逸微低下頭,舒清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兩句,又對御楓說道:“御楓,你把東西交給逸,就去城外等人吧。”

“是。”御楓離開了,軒轅逸也隨著他去取暗道的地圖,舒清暗暗出了一口氣,這一屋子的人終於少了一些。

緩緩轉過頭,舒清終於對上了那道已經默默觀察了她一整晚的探究眼光。

絳紫錦衣,腰別凝脂白玉,臉上是儒雅的淺笑,面對自己可以說得上放肆的目光,他坦然以對,良好的修養,淑人君子之風盡顯,他眼底的精光,眉羽間難掩的尊貴與堅毅之氣,舒清自然也沒有錯過。

舒清微微欠身,算是行了禮,說道:“這位就是睿王吧?”

隴宜亥微笑回禮,讚道:“慕容小姐,久仰了。”慕容家,他是早有耳聞的,而慕容舒清,他確實沒怎麼聽說過。不過今日一來,他算開了眼界。纖弱之姿,卻是風骨幽然,氣韻天成,身為女子,亦是膽識過人,行事果斷。難怪,她的出現,讓這一群人彷彿一下子看到了希望。即使,她只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孕婦。

舒清微微一笑,坦然回道:“睿王言重了,慕容舒清已死,我只不過是商家的旁親,睿王叫我舒清即可。”

“好。”隴宜亥也從善如流,笑道,“在舒清小姐的部署中,不知可有予函出力的地方。”

“當然。”舒清聲音略略放低,回道,“有一件事,非睿王出馬不可。”

“何事?”隴宜亥還好奇,什麼事情非得他才能做?

舒清唇角輕揚,平淡地吐出兩個字:“逼宮。”

商笑張大嘴,驚異地看著舒清,雖然她和姐姐一樣,無時無刻都沒有忘記家仇,但是這樣光明正大,輕鬆隨意地說出逼宮二字,商笑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

隴宜亥心下一驚,一旦逼宮,倘若不勝,那就是死無葬身之地,更會揹負犯上作亂,弒君篡位的罪名。目前他與隴趨穆的實力明顯懸殊,她讓他此時逼宮,不就是讓他送死?

她想救商君的心情他可以理解,他何嘗不想施救?只是她不該如此利用別人,此等足以滅九族的事情,她說起來,倒是一派悠然。心下不悅,予函口氣微冷地回道:“小姐是想借此舉分散朝廷的注意力和兵力,以便救出商君吧?只是如此未免太過冒險!”

舒清不在意他微變的臉色,反而更加悠閒地拿起旁邊的靠枕,細心地墊在腰後,口氣隨意地低笑道:“有時候箭在弦上,由不得你不發。從東隅一路行來,據我所知,臨風關一役中戰敗的軍隊已經開始整頓,如果我沒有看錯,隴趨穆將會把他們調回天城,那可是六萬大軍啊。就不知道那時,睿王的處境……”說完,舒清稍稍停頓了一會,相信後果不用她說,隴宜亥也應該明白。

如願地看見隴宜亥眼中,閃過一抹焦慮。舒清輕輕昂首,正視著他的眼,笑意不變,眼神卻已不再輕柔,冷然的低語,精光畢露的眼,莫名地讓人感覺到壓力,“君既然願意相助睿王,想來,睿王必是蒼月的希望,也必有一國之君的氣度和胸懷。商君為何會落入危險之中,睿王應該比我明白。其實此時逼宮,不僅能讓君更容易脫困,睿王也可以趁此機會,一舉奪政?你我也算各取所需。睿王不妨權衡一二。”他的命是命,君的命就不是命?若他是這樣的人,將來登上王位,也不會是蒼月的福氣。

舒清話鋒凌厲,即使她現在大著肚子,斜靠在軟榻上,你也絲毫不敢輕看她。隴宜亥暗暗欽佩的同時,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這個女人,非常懂得談判的技巧。

在道義上,商君為了救他才出的事,如果他委延推脫,那便是忘恩負義之徒。在宏圖大業上,現在已到最危急的時刻,有她相助,事半功倍。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豈能說一個不字?

隴宜亥苦笑一聲,回道:“小姐果然是生意人。”

顯然他已經想清楚了。舒清微微一笑,卻堅持要他親口允諾:“睿王意欲如何?”

隴宜亥暗歎,她與商君果然不同,想說服和打動她,要困難得多。而且她有一雙明銳的眼睛,彷彿可以洞悉一切。隴宜亥迎視舒清,正色回道:“商君一定要救,逼宮之事可以進行,不過還需好好商榷權衡一番,才可行事。畢竟,若是敗了,犧牲的不僅是我隴宜亥一個人,我也要為他們著想。”

他的答案,舒清還算滿意,繼續問道:“睿王手下,能用之人有多少?”

舒清與風雨樓交情頗深,兵力之事,她總會知曉,若讓她覺得自己不坦誠,只怕難得她的信任。隴宜亥暗暗權衡了一番,決定不再隱瞞,回道:“天城中,睿王府還能為我調動的,不過百餘人。北軍,差不多六萬人。早些日子,我已經修書讓他們分批隱秘入天城,但是北軍駐地離京太遠,就算日夜行軍,最少也還需七八日,只怕商君等不了這麼久。自古以來,沒有軍隊,想要逼宮,幾乎是不可能的。就不知,小姐是否另有打算?”

六萬?比她想象的多一些,難怪他敢想稱帝之事,而隴趨穆想要他死了!自古,兵權都是讓上位者忌憚,讓謀權者瘋狂的東西。

心中自有一番計較,舒清思量著回道:“遊城的軍隊,要調回天城,也需些日子。只要在這七八日中,救出商君,逼得隴趨穆退位,就足夠成事了。目前重要的,還有兩件事,第一,明確商君的位置!第二,籌集和安排人手。離子時還有些時間,睿王清點好自己的兵馬,稍加休息,晚一點再做商討。”

“好。”隴宜亥微笑著離開了花廳,與慕容舒清一番淺談,接下來如何行事,他也另有一番度量。

待隴宜亥走後,商笑趕緊問道:“舒清姐姐,那我呢?我需要做什麼?”

輕拍商笑嚴肅的臉頰,舒清微笑回道:“你的事情是最最重要的。”

“什麼?”商笑趕緊坐直身子,心也為著“最最重要的事情”撲通撲通地跳起來。

看她嚴陣以待的樣子,舒清失笑,回道:“給大家準備吃的!”

“就這個?”商笑有些失望。

舒清卻是認真地說道:“別以為這個不重要,五六千人的口糧,你最少要準備五日的量,現在天城戒嚴,籌措這麼多糧食,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也是,食物乃是一切的根本,商笑用力點頭,回道:“好吧,籌措糧食的事情,交給我。”

扶著舒清起身,商笑指著舒清的肚子,調笑道:“我先帶你回房休息,再讓廚房給你準備些吃的,可不能餓壞了他!”

“好。”在商笑的攙扶下,兩人一路挪動著。走到花園,就碰到了匆匆走來的軒轅逸,商笑微笑著叫道:“軒轅大哥。”

對她點了點頭,軒轅逸已將舒清輕攬在懷裡,擔憂地問道:“累了嗎?”

舒清微笑著搖搖頭,兩人皆沒有多說什麼話,但是那相依相偎的溫情已叫人羨慕。默默地走在他們身側,看著舒清姐姐輕柔的笑容,商笑低下了頭。舒清姐姐,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她卻又自私地將她捲進了這場惡鬥中,心裡湧現的愧疚幾乎將她淹沒。好不容易走到旁邊的廂房,商笑低聲說道:“這就是你們的房間了,舒清姐姐你好好休息一會,飯菜很快就會送過來了。”

說完,商笑連忙轉身,卻被舒清輕輕拉住了手腕,低嘆一聲說道:“笑笑,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如果你不去找我,君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我才要怪你。我現在很好,孩子也很好,我希望,不僅僅是我幸福,你和君也要幸福。你明白我的心情,對不對?”

感受著舒清手心的溫度,商笑用力地點頭,卻回不了一句話,她怕淚會不爭氣地流出來。

唉,她們這兩姐妹,就是喜歡把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攬,君是這樣,她也是這樣。輕拍著商笑的手,舒清故意調笑道:“好了,以後不許說那些傻話或者想些怪念頭。你還是想想,有什麼好吃的,給我和君好好補補!”

“嗯。我去準備吃的。”深吸一口氣,商笑終於擠出一抹牽強的笑容,匆匆往廚房的方向跑去。

軒轅逸將舒清扶進房間,在桌前坐下,緊緊握著她的手,急問道:“哪裡不舒服,告訴我?”

這個剛毅霸道的男人,幾時有過如此彷徨心慌的表情。回握著軒轅逸的手,舒清心裡,暖暖的。把他的手,輕輕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舒清笑道:“就是有些累,剛才休息了好一會兒,現在已經沒事了。”

感受著舒清平穩的呼吸,軒轅逸的心,也才緩緩歸了位。

半靠著軒轅逸,舒清低聲問道:“東西拿到了嗎?”

“在這兒。”從袖間掏出一張三尺有餘的素白錦緞,攤開在圓桌之上。龐大的地道圖,密密麻麻,卻又井然有序地分支,出口的設計隱秘而繁多,幾乎囊括天城的主要道路,甚至連皇宮地下都有。每一個旁支又相對獨立,即使敵人發現入口,也可以簡單地封鎖幾個點,就能防止敵人一網打盡,而複雜精細的內部結構,沒有圖紙,進去了也極容易迷路。

將軍出身的軒轅逸,更是看得入迷,忍不住嘆道:“太精妙了,這絕對是一個大工程。”

“嗯。”舒清也驚歎於眼前的地道圖,不過只一會兒,舒清面色有些憂鬱,看向軒轅逸。他的眉頭,也是越皺越緊。舒清微笑問道:“在想什麼?”

再次環上舒清不再纖細的腰肢,軒轅逸低低嘆道:“和你想的一樣。”

“隴宜亥!”

兩人同時脫口而出,說完相視一笑,看來夫妻做久了,他們倒是越來越有默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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