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我今年二十六七八歲的事兒是有典故的,我生月小,臘月二十九那天傍晚落地,也就是說沒過幾個小時就算了一歲,從此也就開始了我悲慘的小前半生,三歲之前還好,四歲以後關於我到底多大了的討論就開始走樣了,按老人們的說法,我這就是虛了兩歲,所以四歲那年,別的小朋友才剛上幼兒園沒多久我就已經能上小學了,加上我奶奶和我姥姥那兩個老糊塗,一會說我7歲一會說我8歲,我今年週歲26,我媽的官方說法是28,我奶奶硬給我又添了一歲是29,在我姥姥那,我今年已經33了……
我想兩位老人家要能再活個十幾二十年,我很可能會奮勇直上,一年三歲地漲,再有十年我就能和我爸稱兄道弟了。
好在天界娃娃也不深究,板著它的三線臉(上集回放,是這樣-_-)道:“那你是幹什麼的?”
我不大確定道:“職業撰稿人?”
“那是幹什麼的?”
“就是編故事,再賣給看故事的人。”
“哦,說評書的。”
“呃……也不是。”我覺得很難跟一個布娃娃解釋清楚什麼是寫手,事實上我大學的專業是“漢語言文學”,這是一個更難解釋清楚的專業,我們先學古希臘悲劇,再學史詩,然後就是中世紀宗教文學和文藝復興,到了近現代就學尼采、高爾基、魯迅、池莉、賈平凹,其實從古至今中外名家的作品用一句話就能概括:人類是註定要被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打敗的!從俄狄浦斯王到阿喀琉斯,從約翰·克里斯多夫(《約翰·克里斯多夫》)到狂人阿Q和莊之蝶(《廢都》),這些人不是被命運調戲得精神崩潰就是自己專注作死二十年,總之他們都被打敗了。當我意識到我學的專業就是研究人類怎麼被打敗之後,我很鬱悶,很彷徨,更彷徨的是馬上要面臨畢業的我該找什麼工作?女同學裡長得漂亮的都做了小蜜,長得不醜的都幹了文秘,男同學齊刷刷地去賣了保險,然後長得醜的女同學都嫁給了賣保險的男同學,就剩我這種打小有顆文藝心,特想和文學發生點曖昧的文藝青年高不成低不就,逐漸從文藝青年淪為普通青年,最後成功步入2B青年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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