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堅半夜不睡覺,跟做賊似的坐在青瓦的房簷兒上,抽著煙,看著遠方。
這幾天,這個粗胚特別有文藝範兒,乍一看他那一臉的雲淡風輕,還真有點兒行為藝術家的樣子,帶著一頂帽子,披著大衣,在屋頂上被山風吹著,大衣呼呼的飄著,就跟步驚雲似的。
當然,這都是別人看他的樣子,而實際上,這傢伙是在盯著雪花的軌跡。沒錯,就是雪花的軌跡,漫天飄雪在王堅眼裡就是一條一條的線。高速攝影機能做到的事情其實人類很難完成。而王堅卻剛剛好可以做到。
就像梁歡歡在適應她的身體一樣,王堅也在適應自己在放掉身上精血也就是藥血之後的變化。
這種變化很微妙,他的身體素質退化了,但他其他的方面卻變得無比強大,精神集中之後,他能感覺到風的流轉,能感覺到樹葉的飄落,能感覺到生命凋謝與萌芽的嗞嗞聲。
很神奇也很新奇,這一系列的微妙感覺讓他甚至上了癮,忘乎所以的追逐著山林的呼吸、河流的奔跑和雪花的隕落。整個人似乎就跟周圍的環境融為了一體,感覺不到寒冷也感覺不到寂寞,就好像在跟整個世界交流一樣。
“喂!再坐下去你就要出家了!”天然二推開窗戶仰起頭朝上頭的王堅喊著:“你還要不要我這個老婆了!!!”
王堅一個激靈,把自己遠走他鄉的魂兒給收了回來,急忙應了一聲,接著從上頭慢悠悠的爬了下來,走到視窗用溫熱的手揉了揉天然二的臉蛋:“大半夜的,不要叫了,人家都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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