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差不多一天一夜,大清早起來又痛痛快快洗了個澡,雖沈悅去照看孩子了,再沒有之前鴛鴦浴的好事,但徐勳走入徐良房中的時候,卻是終於神清氣爽了起來。因為昨夜聽妻子說徐良去了壽寧侯府,快子時都還沒有回來,他少不得關切地問了兩句。
“壽寧侯雖說沒什麼別的好處,就是貪杯好色愛插手管事,但卻是個好酒友,我不過在他那兒多喝了兩杯。”徐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隨即就開口說道,“你昨兒個不是說今天下午皇上於文華殿議陝西邊事麼?你好歹也預備預備,要知道,之前小王子所部來攻的時候,朝議一度議論紛紛,今天又是內閣部院大臣齊齊到場的大場面。”
陪父親用過早飯,徐勳回到房中又逗了一小會孩子,這才回到了書房。見案桌一邊整整齊齊地碼放著從陝西帶回來的那些圖籍冊子,他微微一愣就知道這是曹謙做的,當即便坐了下來,隨手翻了幾樣之後,他便往後頭靠了靠。
文官追求的是吏治清明倉廩充足,最怕的就是君王沉迷於開疆拓土,而武官就不一樣了。有世襲軍職而只安於現狀的,只要拿著一份俸祿有那個官職就好,而那些不滿足徒有尊榮的,追求的自然就是邊功。所以歷來文官武將之間便存著這樣的矛盾。哪怕是王越這樣正經進士出身的文官,當一再率軍打下勝仗之後,行事也好思量也好都已經完全是一個武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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