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劉盈迎著張嫣震驚的目光,悠悠道,“北地這個地方也挺好的。若是阿嫣真的打定了主意,我也只好在沙南和長安兩頭跑了。”
……
“我聞色界天,意痴離言說。
攜手或相笑,此樂最為極。
天法吾已受,神親形可隔。
持以謂來者,敬報伊訊息。”
張嫣在為了他之前的宣言而滿心糾結的時候,劉盈倒是心平氣和。
這是在那不分晝夜的半個月中,他在林光宮中接見三公九卿,同時處理積壓的政事的時候,疲累到極致的時候,偶爾抬頭休息一下,瞅到殿前開的正好的一株紫薇花,阿嫣的模樣便從腦海中飄過,於是寫下的一首詩。
從小到大,他對著阿嫣都維持著一個溫和的形象,在心中將之當做需要嬌寵的晚輩,從來沒有用自己的另一面面對過她。但事實上,作為一個已過冠齡做了數年皇帝的男子,他又怎麼可能只是一箇中正溫和之人?
燭火在書案上微微跳動,獅首青銅鎮紙壓著大幅松花箋,劉盈執紫霜毫筆,在其上書寫了一個“嫣”字。
據說,阿嫣剛出生,笑的時候多過於哭的時候,因此取名一個嫣字,寓意微笑,也包含著這一生少憂愁而多歡笑的美好寄望。嫣是一個頗綺麗的字眼,一如阿嫣瀲灩的眸色和緋色的雙唇。
後來,他發現,其實,只要放下心中的包袱,愛上阿嫣,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求得阿嫣的諒解回頭,卻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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