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威脅的手段別人用未必有效,但田太監深知晉王那溫文爾雅的外表下頭是怎樣暴戾的性子,因而根本不敢當這位主兒是開玩笑。
眼見著屋子裡只有淑妃晉王和自個三個人,他只覺得驚懼交加,眼見晉王握著那根赫然是皇帝賞賜的七寶琉璃簪,他不免想起了自己被人打死後,這東西出現在自己住處的後果。那時候他一個死人,宋一鳴堂堂首輔,怎會開罪晉王,為自己說話開脫?而且,太子雖說立了,但晉王並非一絲一毫機會都沒有,反倒是宋一鳴眼下是首輔,可未必一生一世都是首輔,如何取捨這還用說?
想到這裡,他立時一個激靈打了個寒噤,繼而就趕緊挪動了雙腿跪下。然而,他正要先苦苦告饒兩句,眼見晉王眼神閃爍,分明是不耐煩了,他方才使勁吞了一口唾沫,聲音壓低了三分:“殿下,小的是對不起您和娘娘,那會兒乾爹提醒之後,小的不該豬油蒙了心去和元輔大人說。可是,小的一直都在文淵閣行走,元輔大人手裡還攥著小的無數把柄,小的實在是不敢……”
話還沒說完,他就看到晉王那居高臨下的目光裡滿是惱火,慌忙膝行往後退了一些,這才期期艾艾地說:“元輔大人說,這奏摺不知道是那個御史發了瘋胡說八道,不用放在心上。如今就是歲末,殿下還要協助太子殿下行各種祭祀等等,他壓一壓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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