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黛用乞求的目光瞧著書染,書染卻彷彿沒瞧見似的,垂頭應下,心中暗道:“這兩個丫頭必是知道些不該她們知道的,大爺怕她們出去渾說,便要把舌頭剪了,幸虧這二位不識字,否則要廢了兩手也未可知。”
眼瞧著林錦樓走遠了,書染想了想,招手把跟著她來的寸心叫到身邊,道:“你去告訴韓媽媽,就說紫黛犯了大錯,大爺要重重懲罰,她若想找太太求情就趕緊去,可別漏出是我告訴的她。”寸心應一聲便去了。
書染伸手攏了攏髮髻。韓媽媽到底體面,倘若不聲不響把人處置了,難免跟她結仇。韓媽媽有本事就讓太太出面,讓太太跟大爺說去,倘若是她自己求到跟前來,只一句“人是大爺親口定罪發落的”就能打發了,紫黛也難翻這個身。
宅門裡行事必要滴水不漏,她風光了這麼久,就是因著自己不亂結仇家,誰能保證自己事事都能立功,討好主子呢?沒有過失,別人肯賣你面子罷了!
書染一指地上那兩人道:“先都給我帶到外頭去罷。”
寸心到拙守園的時候,韓媽媽剛剛脫了衣裳睡下,正躺在床上輾轉難眠。秦氏去寺廟,回來一身驚惶狼狽,又丟了紫黛,韓媽媽急得跟什麼似的,試探著問了兩句,可瞧見秦氏冷著一張臉,便不敢再說了,只獨自長吁短嘆,想到紫黛八成是凶多吉少了。可更讓她驚懼的是,秦氏對她竟然未出言安慰,反而疏遠了幾分。昨日一回來便命綠闌開箱籠拿了上好的綢緞和各色金銀首飾等給陳香蘭家裡送去,說是過年的年禮,可這年禮也忒厚了!韓媽媽愈發驚疑不定,連晚飯都未曾好好用。她本想等秦氏回來再好生問問,不曾想紅箋回來取秦氏的衣物,道:“太太在老太太那頭歇了,今兒晚上留下人上夜,別人就各自歇了罷。”她這才無可奈何的胡亂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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