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看來你還是有良心的人。”白逸的話不無嘲諷。
“隨便你怎麼說吧。”雷子悶哼一聲。
“對了,蕭寧,現在可以放吳通出來了吧?不知道他怎麼樣了。”唐三成提醒蕭寧,蕭寧點頭,向前摸索著,走到機關的地方,啟開,山洞的地面裡突然打開了一個方形的洞,唐三成探頭看下去,吳通正縮身一團,瑟瑟發抖,一股涼意從那洞裡透了出來,這個吳通凍得嘴唇發白,看到上面有人,想笑一下,卻成了哭笑不得,別提有多難看了,七邪將吳通扯巴上來,又脫下外套披在他的身上。
唐三成回頭看了一眼蕭寧,眼神中充滿了責備的意思,蕭寧別過頭去,她就是打心眼裡不喜歡吳通這個人,賊眉鼠眼的。
吳逸回身將祭祀臺上的機關還原,假如真如雷子所說,一會兒水就會溢上來,以後這洞估計沒有人會來了,也好,反正遼古果已經找到,沒有可惜之事了:“走吧,出去找劉知習他們。”
四人進洞後沒有看過時間,此時都覺得疲累,出了洞,外面已經是漆黑一片,守在洞口的三人早就不見了人,之前白逸交代過,小七若是傷口惡化,讓劉知習帶他去找醫生,所以現在白逸並不擔心,車還停在附近,現在先找到車子,再去最近的醫院找劉知習三個人就好了。
七邪的腳法最快,來到停車的位置,兩輛車都在,這就怪了?要去找醫生,至少會開走一輛車,雷子的鼻子聞了聞:“好重的汽油味。”
白逸手上的燈打到地上,車子的汽油被放了,流在地上,還在淅淅瀝瀝,他臉色一變,趕緊堵上,保全最後一點汽油,看這樣子,剛被放不久,這不像是山民們能夠幹出來的,他們根本不可能知道從哪裡放汽油,難道除了雷子一夥人,還有同行?
雷子的表情變得陰晴不定,好半天憋出一句話來:“難道……”
“難道什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不見了三個人,剛剛死裡逃生的白逸氣急攻心:“你是不是還有什麼隱瞞的。”
“我們是三個人一起來的,除了我和周哥,還有一個人,我們叫他老鼠。”雷子一跺腳:“我們留他在洞外接應!”
暗算啊這是,白逸的眉頭緊皺:“這個叫老鼠的是什麼來歷?”
“說白了,就是個亡命之徒,在東北的時候害了三條人命,一直被通緝,也不知道他怎麼和周哥撞到一起的,半入了夥,我和他的關係談不上親密,反正倒鬥,外面總要留一個人把風,我也無所謂了。”雷子這話不經意間就把自己和那個老鼠撇開了關係。
“他手上也有傢伙?”
“有,一把老式的五四手槍,子彈不多了。”雷子的聲音變小了不少:“聽說槍法準,在東北三顆子彈了了三條性命。”
吳通朝地上啐了一口:“孃的,老子真是一肚子的火沒處發,這回倒鬥我連墓都沒進去,現在劉呆子他們又不見了,孃老子的,真是憋氣啊!”
蕭寧心虛,退後一步,不敢吱聲兒。
“找!”白逸從牙縫裡迸出一個字來,他看看時間,現在是晚上七點多了,不算晚,可是山裡黑得早,住的人家也少,放眼過去,只能看到零星的幾戶人家的燈火,幸好照明的裝置一人一套,還是齊備得很。
雷子蹲到地上,聞了一聞:“這裡還有硝煙味兒,這個老鼠開過槍啊。”
“你格老子的是哮天犬啊,聞一聞就知道開過槍?”吳通還不知道雷子的來歷,出言諷刺道,這哮天犬可是狗,一般人聽到這話可就惱了。
偏偏這雷子的想法與眾不同,哮天犬是狗不假,可是它也是神獸,好歹沾個神字,雷子不怒反喜:“我這鼻子打小就不一樣,我絕對沒有聞錯,老鼠在這裡開過一槍。”
吳通還想說話,白逸揮了揮手:“是真的,幸好,他打的不是人,是油箱。”
平白殺出來一隻“哮天犬”,白逸還站在他的立場上說話,這讓吳通很不是個滋味兒,白逸在附近照了照:“沒有血跡,劉知習他們應該沒事,我們現在分兩路去找,這裡只有一條路,不是向上,就是向下。”
雷子站在唐三成的旁邊:“我和他一路。”
白逸一把將他拎了起來:“你和我一路。”
唐三成與蕭寧、七邪朝山下找,白逸則與雷子、吳通去山上,一來唐三成他們沒有在山中搜索的經驗,二來白逸帶著吳通,吳通也是個人精,能防著點這個雷子,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現在表面上他與他們站在一塊,但是否還有陰謀,可不好說。
六人兵分兩路,唐三成與蕭寧莫名地肩靠肩,朝山下走去,一路上,叫著劉知習的名字,夜裡的深山像有無數鬼魅出入,略有風吹草動,就能讓人膽寒,蕭寧拉著唐三成的衣角:“書呆子!”
“書呆子,書呆子……”迴音不停地傳來,腳下又傳來沙沙的聲音,唐三成總覺得身後有人,時不時地就回頭看一眼,那不過是風拂過的風吹草動,現在離上山時經過的農田越來越近,那裡有三兩戶人家,就是屋頂上有“龍吐水”的人家,想到人家,唐三成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在山洞裡的經歷太刺激,讓他暫時忘記了飢餓,現在他所有的食慾完全被勾上來了。
七邪從包裡拿出兩個饅頭來,塞到唐三成手上:“只有這個了,將就一下吧。”
“你們呢?”唐三成有些猶豫。
蕭寧掏出一包餅乾來:“我有這個,知道你能吃,我和七邪吃這個吧。”
唐三成傻笑幾聲,不客氣地大嚼特嚼起來,一路上不忘叫劉知習的名字,一直到了山裡人家的門口,也沒有聽到迴應,這戶人家的堂屋裡還亮著燈,蕭寧上前敲門,裡面的人磨蹭了半天,門才開了一條縫,露出一張農婦的臉來,這張臉飽含了風霜,眉眼間有些疲憊:“你們是?”
“大姐,我們是來山裡玩的遊客,我們有三位朋友走失了,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他們?其中一個人戴著眼鏡,很瘦,斯斯文文的樣子。”對方是婦女,女人和女人更好說話,蕭寧看到婦人的臉上閃過一絲猶豫:“這個嘛……好像看到過……”
“大姐,他們朝哪個方向去了?”蕭寧嘴上說著話,手卻指向堂屋裡,婦人點點頭,手上也比劃著,是一把槍的樣子。
“他們下山了?”蕭寧裝作驚訝的樣子來:“謝謝你了,大姐,這麼晚打擾你,真是不好意思,再見。”
婦人點點頭,身子縮回去,門被關得嚴嚴實實。
唐三成也有些明白了,難得地閉上了嘴巴,直到走得遠了,蕭寧才說道:“好聰明的大姐,看來至少是劉知習被人劫持了,就在那位大姐的家裡,現在情況完全不清楚,我們要先與白逸他們會合才可以。”
三人重新走上山,在半山腰上正好和白逸他們遇上,聽完蕭寧的講訴,白逸和吳通都皺緊了眉頭,這事情有些難辦,人在農家裡,除了劉知習他們,還有農婦一家人,那個叫老鼠的又有槍,不能貿易闖入,白逸說道:“我們只有潛在附近,見機行事了,今天晚上我們輪流監視那一家,其他人的在車裡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