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妮，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那邊，路西法忽然叫住了菲妮，帶著那一臉讓菲妮無法拒絕的笑容，走到了菲妮的身邊，拉起她的手就往另外一邊走，看著對方握住自己的手，菲妮忽然覺得，就算是想拒絕，自己似乎也沒有反抗的力氣可以用出來。

“什麼事？”只不過，即便是安靜的對方拉著自己走，但是菲妮還是提出了自己的問題，已經有段時間沒有清理周圍的妖魔了，也不知道那些村莊出了什麼事情沒有……

“啊，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到了那個西方的山頭，周圍綠草蔥蔥，路西法拉著菲妮在山巔坐下，兩個人一起眺望著遠處。

他一旦坐下之後，反而似乎不怎麼著急了，甚至開始顧左右而言它，不過菲妮明白，這是路西法還沒有綜合好自己的話題，恐怕當時叫住自己，只是一時想到有什麼問題而已，只不過現在看起來還沒有完全考慮好。

“是嗎？”既然他不說話，菲妮倒是也不著急，既然已經很久沒去了，那麼倒是也真不差那麼點兒時間，路西法不可能扣押著自己在這裡一天，大概過個幾分鐘之後，路西法就會自己開口了吧……

到時候回答了之後應該也就可以離開了。

“你覺得這裡的風景怎麼樣？”似乎是不想要直接展開話題，路西法把話題轉移到了另外的一個方向上，這個是他經常用的手段。

菲妮已經完全習慣了他的做法，很是認真的回答道；“很好！”

的確，菲妮很多時候如果心情壓抑，都會來這裡看看風景，基本上都能夠解開一點自己壓抑的心情，對於菲妮自己來說，非常的有好處……

這樣的行為可以緩解自己的情緒，讓自己可以更加的冷靜和穩定，乍一聽似乎沒有什麼作用，但是現在很多時候菲妮安定自己的情緒就是靠著這一個而已……

在西方，她有時候根本無事可做。

“是嗎？”聽見了菲妮如此快速的回答，似乎不留下任何的餘地，路西法也能夠明白菲妮的心情究竟是怎麼樣的。

“那麼我就直說了……”路西法似乎是不打算拐彎抹角了，他也發覺，現在自己的手段對付菲妮真是越來越少了，他說道，“你是為了什麼在戰鬥？”

“……”菲妮聽到了之後，愣了愣。

最近，她對於路西法的態度已經越來越隨意了，理由自然是因為，她對於這個男人越來越瞭解了，在過去的一百多年裡面無法理解的她，在最近卻忽然漸漸明白了起來，也開始瞭解到，這個人所說的拯救的意義。

只不過，那和她過去所守護的東西不同。

的確，很多時候菲妮也會捫心自問，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麼而戰，信念，道義，還是那些飄渺的大道理。

理由，她自己完全不清楚。

似乎是從很久之前就開始迷茫了，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究竟是什麼亦或者，做這樣的事情的目的究竟是為了什麼。

只是路西法說什麼就去做什麼，似乎是言聽計從了。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太古遠了，菲妮覺得就算是去回想起來也不會有任何的結果，現在對於她來說，唯一重要的事情就是，她似乎已經不願意去計較，究竟是為了什麼理由的，或許，是因為早就從心眼裡面承認了路西法了吧。

“你究竟是怎麼想的啊！”路西法再次問道。

這次，似乎是有了確認的意思，就路西法來說，菲妮在他心中的分量不言而喻，她是從一開始就在路西法身側的人……

甚至可以說，是從實習生的時候就開始了。

那個時候就認識的，路西法和菲妮之間的關係，可以說比其他的人更加的親密，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兩個人之間的隔膜也漸漸的產生。

產生隔膜的不是因為關係的生疏和彼此意志的違背。

恰恰相反，菲妮言聽計從，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已經變成了如同主從一樣的關係，雖然在平時的時候很少有體現，但是實際上卻是如此。

這樣的關係並不能說是不好，但是絕不是理想的。

路西法和菲妮的親密度提升了，只不過隔閡度也同樣提升了，或許這是一個矛盾的關係，但是同樣也是真實的存在。

所以，路西法才會問這個問題。

菲妮看了看路西法，很明顯，關於這個問題她無法給出什麼答案，也不知道怎麼迴應才好，說起來也十分的可笑。

“這個很重要嗎？”過了很久，菲妮才回過了頭，然後似乎是看著自己的靴子一般，說道，這語氣卻帶著一絲絲的無奈。

“不……怎麼說呢，應該說是重要吧，我想要知道而已……”路西法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頭，然後說道，“不論如何，我不想要你牴觸！”

“那麼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出現牴觸的情緒！”菲妮回答道。

已經習慣了，不論是和大劍的戰鬥還是和組織的戰鬥，她現在都已經完全習慣了，對待那個的態度也是完全的無所謂。

她可以對著曾今的同胞揮劍，或許早已經不需要理由。

那沾滿的鮮血的雙手，已經沒有資格沐浴在陽光之下了嗎，菲妮稍微收回了自己的雙手，然後繼續說道：“我是憑著我自己的意志在行動的！”

菲妮的回答讓路西法的話題無法繼續……

只不過，既然這就是菲妮的答案，另外一邊，路西法也可以安心的多了，他不希望自己是在利用菲妮，他希望，這是菲妮自己的意志，如果是那樣，也就足夠了。

能夠讓所有的戰士按照自己的意志行動，那麼對於路西法來說再好不過了。

那麼，自己的行動也就是真正有了價值，雖然不知道菲妮所說的話究竟有多少是完全出自真心有多少又是為了搪塞自己，但是這對於現在的自己來說，無疑就是最好的鼓舞。

“如果真是這樣，太好了！”路西法也展露出了放鬆的微笑。

“為什麼這麼說，什麼太好了？”不知道為何，菲妮多少有些不愉快，理由連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就是感覺到了自己的那份不悅的心情。

“如果你是以自我的意志為行動準則的話，對我來說是最好的了！”路西法卻是微笑著伸出了手，然後將雙手穿過菲妮的腋下，抱住了她的纖腰，然後拉到了自己的懷裡，將她樓倒了自己的懷中，抱住。

“？”菲妮不解的回頭，對於路西法這突然的舉動完全無法理解。

“不要在意，我只是想這麼抱著你一會兒而已！”路西法將自己的腦袋輕輕的放在了菲妮的肩膀上，然後說道，“你對我來說是特殊的！”

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菲妮也不知道為什麼，只不過，她沒有反對就是了。

身體微微的靠在了路西法的身體上，感受著空氣的清新，時間慢慢的流逝，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放開了。

而菲妮，也已經差不多應該要出發了。

“你不用擔心我的事情！”最後一次，菲妮看著路西法，然後說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至於究竟為了什麼而戰鬥，很抱歉，我不知道，即便是自己，也無法讀懂自己那可憐的心情！”

“只不過……”看著路西法變幻莫測的神色，菲妮開口說道，“至少我明白，我現在願意為你而戰！”

看到了路西法那一絲驚訝的神色，菲妮已經滿足了。

轉身，離去，她又要去做她的戰士了，這樣的柔情畫面，真是讓人無法忘懷，但是，也不能夠隨時都保持那樣的狀態。

她需要，繼續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