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淮跟紀鋆可算是在一塊長大的,同吃同住同睡,喝過同一碗酒,暗殺過同一個人。
論理,乃是鐵打的交情。
然而天機營裡發生的事,都不是他們願意回首去想去看的。人這一生裡,總有些事,是不堪回首的。於是,京都一別後,他們便再沒有見過對方的面。但為了以防萬一,臨別之際,二人仍準備了廕庇的法子用以聯絡。
只這法子,多年來也不曾有人用過。
即便是覺得最孤獨無依的時候,燕淮也未動過要用它的念頭。
以他對七師兄的瞭解,若不是真到了非要聯絡他不可的時候,七師兄也一定不會輕易動用那個法子。
盛夏時分,烈日灼灼,樹梢上的葉子被火紅的日頭曬得懨懨的,蜷縮著耷拉下來。知了藏在其中,發出一聲又一聲悲愴的嘶鳴。
燕淮握著信,只覺上頭似乎猶自帶著江南朦朧的水汽。北地的大太陽直直照耀下來,將其照得乾燥而泛黃。薄薄的一張紙,在他掌心裡揉捏變形又舒展開來,那上頭的字跡,他認得,也絕不會認錯。
提筆寫下這封信的人,的確是那已同他多年未見的七師兄。
信的開頭,不過只是尋常問候。他絮絮叨叨地說了些自己的事,當年平安回家後接過了父親手中的大半基業,後又娶了溫柔嫻淑的妻子,得了一個大胖小子。
分明是七師兄的筆跡不假,可上頭說的這些事,燕淮委實沒有法子將它們擱到七師兄身上去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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