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在京都,七師兄紀鋆卻身在江南,兩地相距甚遠,兩人也因而斷了聯絡。
離別之際,紀鋆同他說,做了多年的師兄弟,沒了天機營他們亦是一輩子的兄弟。倆人雖不便同旁人提及對方,但一旦有難,不論是何,皆可立即手書一封,用信鴿傳達。只要收信的那人還活著,便會立即快馬加鞭趕來,助對方一臂之力。
眼下,他處在困頓之中,若求助於紀鋆,想必曾說出那話的紀鋆一定會立刻便趕來。
但燕淮思來想去,倒並不願意求助他。
難得他們離了天機營,遠離了那樣的生活,如今紀鋆回了江南,能坐在臨湖的酒樓上吹風搖扇,品茗談笑,日子悠閒得很。他怎能叫自己視若手足的七師兄拋卻安定而舒適的生活,轉而奔赴遙遠的北地同自己一道拼命?
他在回京後過的每一天,都是水深火熱的。
繼母不想他活著,他偏要費盡心機活下去。
若紀鋆來了,興許一個不慎就會把命丟在這裡,從此連落葉都不能歸根。
他還未曾娶妻生子,還有大把歲月可以揮霍,甚至於他亦有他的難處。否則昔日他也就不會也在天機營裡過那樣的日子,在漫漫黃沙飛舞的天地日復一日地過下去。
短短一瞬,燕淮心裡卻像是過了足足十數年,看盡了未來的路。
茫茫的歲月長河裡,他看到了兩條截然不同的路。
漫長的生,子孫滿堂,得享天倫;抑或是死在少年時,孤冢一座,荒草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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