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一點都不煩,恰恰相反,對於這種繁忙之後忽然輕鬆下來的日子,他相當滿意。
雖說他當初那個太子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但是,既然當了皇帝,就不代表他沒有雄心壯志,沒有馭下的手段。登基之初他還沒有站穩腳跟那會,不得不靠舅父長孫無忌鎮壓局面,而後來和武后聯手,用盡手段將長孫一黨連根拔起,雖然不能對人言,但那確實是他在政治上的第一次巨大成功。
至於如今,他雖說病了,但有妻子攝政,下頭有宰相制衡,這情況不是很好麼?秦鳴鶴的本事也相當高超,雖然風眩偶有發作,但頭痛的程度大為減輕,這大大減緩了他如今最大的煩惱。
而身在含涼殿,卻得日日赴紫宸殿早朝的武后,至少從面上也看不出有半點煩惱的地方。雖然劉仁軌事事強硬,再完善的政令也能被他挑出刺來,偶爾和她一同見李治的時候,還會冒出幾句纏槍夾棒的言辭,但她卻始終溫和以對,充分顯示了一個皇后的大度。
雖然身在深宮不能外出,但外界的訊息卻源源不斷地傳到了她的耳中——比如說,上官儀和太子在賢德居喝悶酒的事。
“早先我還以為賢兒這小子收徒弟純粹為了好玩,想不到這小婉兒還真是人小鬼大,為了師傅,轉手連祖父都賣了!”
等到太平公主上官婉兒並阿韋一走,武后便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也不知是嘆息老上官家裡出了個“內奸”,還是慶幸兒子預先做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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