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趴在床榻上氣若游絲的父親,饒是姜度從前自詡天不怕地不怕,此刻卻也是雙眼通紅心中悲痛交加。
誰都沒想到一切來得這麼快,叔父姜晦在貶斥之前,只來得及用了手段,把幾個當初趨炎附勢如今卻避如蛇蠍的人打成阿附父親的姜氏黨羽,甚至連這幾個人是否會被貶官去職都沒機會看見,更沒能和父親見上一面,便被貶為春州司馬,而且是即刻上路。
春州遠在廣東,這一路山高地遠,而父親的貶所更遠在廣西欽州,遠比春州更屬於蠻荒之地。更何況,捱了那樣六十杖,已經五十開外的父親如何撐得下來?
叔父姜晦又擔心晚輩們留在洛陽遭人暗算,把大多數人悄悄都轉移到了叔母的孃家,現如今當初那偌大的楚國公姜宅,如今只剩下了他和尚在病中的母親,其他婢僕固然大多留著,可整個宅子裡的氣氛卻已經低落得無以復加。倘若不是這兩天表兄李林甫除卻在官署點卯,其餘時刻都在這兒陪著他,他恐怕就是再堅韌的神經也難以堅持下來!
“四……郎……”
聽到這個極其低微的聲音,姜度先是一愣,見趴伏在床榻上的父親竟是終於醒了過來,此刻微微睜開了眼睛,他慌忙挪上前去,緊緊抓住了父親的手。這時候,李林甫也連忙在床榻邊上坐了,輕聲說道:“舅舅,四郎在這兒,咱們都在這兒。”
姜皎用渾濁的眼睛看了一眼姜度,目光接著卻在李林甫身上停留了許久,這才用含糊不清的聲音說道:“已經幾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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