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點了點頭,他深知,病床上躺著的這人,目前神經已受到了巨大的摧殘,若是再拖延一天,這人的神經便會徹底的壞死,導致血流不暢,同時這人的肌肉便會斷絕生機,從而發硬,全身的血液受到阻礙,流通不得,那麼其下場便只有橫死這一條路可走。
當即,只看周辰的手掌中央聚集著淡淡的氣息,這一股真氣首先要打通的便是這人的心脈,周辰照準心脈,輕輕的一拍,這一股暖流立時進入這人的心脈之中,一股熱力順著血管流入,隨後便是一陣如同暖陽一般的熱力,周辰淡淡一笑,也許這人是最後那批進入陵寢之人,吸入的毒氣尚且不多,神經性的損傷尚且算輕,那麼想要修復也就不難了。
隨著周辰的手掌之中源源不斷地注入那一股股熱力,躺在病床上的人眉頭漸漸地舒展開來,好似十分輕鬆愜意,當拉馬爾看到病床上的人已經停止了抽出,並且似乎症狀在一點點的減輕,當即便對著周辰說道:“周先生,這人還有救?”
周辰點了點頭:“有救,他體內的毒素並不多,毒素是引發神經麻痺的重要原因,而周身的肌肉僵硬是因為血液不暢,若是以尋常的醫理來推斷,自然是無法救治,且這毒素無色無味,只流動於空氣之中,隨著空氣的驟然流通,這毒性也就慢慢的揮發了出來,看他身上起的這些膿包,從中便能夠知道,這毒素實際上已經發生了變異,為今之計,只有用人力將這毒素排出體外,方才能夠保住他的性命。”
拉馬爾眼中露出大喜過望的神色:“這麼說這毒是可以解的?”
周辰一臉笑意:“這毒是小事一樁,但這人的身上似乎還存在著另一種東西。”
“另一種東西?”拉馬爾一臉不解,只得輕聲問道:“是什麼?”
“埃及獨有的祖咒術。”周辰淡淡的說道,眾所周知,祖咒術起源於埃及,卻流行於上流階層之中,祖咒術的產生與埃及的咒術師息息相關,這等強力的咒術,周辰心中心知肚明,這自然是屬於咒術密宗之中的強力符咒。
當下,周辰的手掌之中源源不斷的湧出真氣來,隨後便是將手掌放在這人的胸口、將這毒素一一的化解,只看一條並不明顯的黑線從這人的手腕之中衝了出來,繼而落在地上,那地上的地板輕易的被腐蝕,而著一團黑色,在腐蝕了地板過後,最終成為了如同血一般的顏色。
拉馬爾看在眼裡,心中大驚,果然如此!若非是那埃及的邪術,怎麼會查不到任何病因?讓一眾醫生束手無策?
周辰掃了一眼這人的身上,剛才的便是試探,周辰需要一個答案,既然已經確定下來,周辰便掏出了銀針,依次紮在這病人的周身大穴之中,且看在這關口,這人也終於開口吃痛,發出一聲混亂的囈語。
周辰笑了笑道:“毒素已經祛除乾淨,接下來……我要試著解開這咒術。”
說罷,只看周辰的銀針所到之處,皆是流出了那黑色的液體,就好似是瀝青一般,且帶著十足的粘性。
周辰知道,正是這東西,讓人神志不清,且迅速地破壞中樞神經,造成對思維的影響,而已正是這一點,才決定了床上躺著的人的命運。
周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對著拉馬爾說道:“以前死掉的那十五個人,是否死亡時間都十分地相近?”
拉馬爾若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正是如此。”
周辰笑了笑:“如此便好解釋了,埃及的咒術果然不簡單,你們的然而你在進入陵寢過後,遇到了什麼情況?”
拉馬爾冥思苦想,最終開口說道:“死亡的規律麼。”
周辰點了點頭,且看在下一刻,周辰的手中再度浮現出那樣絲絲的熱氣,隨後著一股熱氣在進入那人的體內後,隨後便看其血脈之中的毒素被周辰逼到了一個點上,繼而,周辰用刀迅速的劃破那人的手指,下一刻的功夫的一股黑血隨即噴湧而出,下一刻的功夫,周辰撬開那人的嘴巴,塞入一顆清心丸,清心丸是周辰昔年所制,想不到在這時派上了用場。
做完這一切,雖那人的性命已經無礙,但周辰卻仍舊十分緊張,概因他要行險,這個人的身上還存在著埃及的神秘咒術,這咒術在他們率先進入陵寢的那一刻,就已經悄然附在了他們的身上。
只看周辰眉頭緊鎖,他知道,這咒術的厲害之處,恐怕那已經死去的十五個人,周身已是一片僵硬,正如干屍一般,猙獰可怖。
周辰用銀針十二來護住眼前這人的心脈,隨後便是再度行針鎖住他的周身大穴,禁止血液的流通,隨後壽辰便一隻手附在此人的胸膛上,探索著這符咒的對神經造成了何等危害。
繼而,周辰深吸了一口氣,一股熱力迅速的湧進了此人的周身,一股暖洋洋的熱流包圍著他,下一刻的功夫,便已是熱力迸發,周辰一聲呼喝,隨後刺進這人身體內的銀針一根根的跳將了出來,周辰長舒了一口氣,總算是先穩住了。
周辰拂去額頭上的汗水,對著那人開口說道:“現在感覺怎麼樣?”
銀針跳起,血液的再度通達使躺在病床上的這個人舒適無比,只看他對著周辰點了點頭,周辰亦是一下子靠坐在病榻前的椅子上,淡淡的對著拉馬爾說道:“要想徹底的救此人的性命,需每天行針三次,病情已經暫時穩住了。”
拉馬爾單手在胸口劃了一個十字,欣喜的說道:“周先生,謝謝你!”
周辰對著拉馬爾說道:“其他人情形如何?”
拉馬爾的神色由欣喜轉而黯淡,隨後說道:“其他的兩個病情較重,周先生是否有辦法醫治?”
豈料,沒等到拉馬爾說完,古斯特卻是率先開口道:“周先生已是體力不支,如何能救另外兩個?拉馬爾,周先生是紅衣主教大人和教皇閣下最尊貴的客人,你把他當什麼?”
當即,拉馬爾臉色一陣陰沉不定,隨後吉爾達斯淡淡開口道:“白衣主教閣下,周先生是東方的鬼面軍教王,是獵人學院的院長,更是我們教廷的榮譽樞機主教,按照品階和職銜,他好似還在你之上啊。”
拉馬爾聞言,心中更是一陣驚慌,想不到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竟有如此身份?拉馬爾還以為這個年輕人是光明騎士團或者是神聖十字軍請來的醫生。
當即,拉馬爾便對著周辰鞠了一躬,“未曾識得周先生的身份,勞動周先生為信眾們醫治,拉馬爾真是過意不去。”
古斯特冷哼了一聲:“過意不去?拉馬爾,若不是你強行劃分地界,把這法老的陵寢地皮也給自己用,怎麼會出現這種事兒?紅衣主教大人十分震怒,拉馬爾,你最好想清楚自己的後路在哪裡,免得到時候主教大人的雷霆手段一出,你就要逃跑!”
“你!”拉馬爾氣急。
古斯特卻是一臉的無所謂:“怎麼?拉馬爾,你認為你的手下也能跟我過招?所以你竟敢在我的面前大放厥詞?”
拉馬爾強行按捺下胸中的憤怒,他知道,眼前的這個看起來玩世不恭的年輕人,實則是神聖十字軍中一等一的高手,不僅紅衣大主教瓦蒂諾是他的老師,就連教皇閣下也對他鐘愛有加。
然而,拉馬爾的目光看向了吉爾達斯,這個男人也不簡單,光明騎士團的騎士長,教廷的四大騎士之首,也很是麻煩。
但,當拉馬爾的目光凝聚在周辰的身上時,卻是一臉的笑意,這個男人竟有如此顯赫的身份?莫不是古斯特和吉爾達斯兩個人合夥信口胡謅的吧?
拉馬爾淡淡一笑,對著周辰說道:“想必周先生是主教大人和教皇閣下的座上賓,又來自於東方,自然有著妙手,能夠救治我這幾名信徒,周先生,恐怕過了今晚,那另外兩名病人的性命便無法挽回了,懇請周先生現在就給他們治療。”
吉爾達斯的眼神冷冽,如同刀子一般鋒利,看著拉馬爾,拉馬爾只感覺一陣背脊發涼,心中更是十分驚懼,然而他很快便調整了過來,對著周辰說道:“周先生,請吧?”
周辰淡淡的站起身來,只看他此刻臉色並不好看,看著拉馬爾說道:“那麼白衣主教大人是打算掏多少錢來請我?”
拉馬爾一愣,隨即周辰繼續說道:“我是個地地道道的商人,若是這錢不夠,就是你們教皇我也不救。”
“周先生好大的口氣。”拉馬爾扭轉過身,背對著周辰:“想不到周先生竟如此狂妄,這樣的人又怎麼會入了教皇和主教大人的法眼?吉爾達斯,你剛才說的話我只當沒聽見,這位周先生侮辱教廷,其罪當用火刑!”
吉爾達斯猛然站起身來,手保持著拔劍的姿勢,對著拉馬爾說道:“拉馬爾,你太過分了!”
拉馬爾得意的轉過身子,看著吉爾達斯:“怎麼?騎士長閣下這是要對我動手?我是教廷的教區主教,擁有教皇的直接任命,你們敢對我動手?”
未等拉馬爾說完,周辰的一隻手已經搭在了拉馬爾的肩膀上,只看周辰對著拉馬爾的耳朵低聲說道:“我不是你們教廷的人,想怎麼殺你都可以。”
拉馬爾臉色慘白,但到了現在這當口,他已顧不得許多,心中的憤怒已到達了一個臨界點,只看他對著周辰說道:“就憑你?”
周辰沒有回答,只看他一隻手便點在了拉馬爾脊椎上的一處穴位,“你說呢?”
拉馬爾哈哈大笑,在此情此景,他笑得十分癲狂,隨即喊道:“來人,來人!”
大批的教廷護衛軍湧入,拉馬爾心中甚是得意:“吉爾達斯,古斯特,此事與你二人無關,若你二人能夠乖乖的坐在這裡,我想我也不會為難你們。”
拉馬爾自信這些荷槍實彈的教廷護衛軍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