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籠即便是個再怎麼知這個世間的法器,也無法勸說任何人改變任何主意,所以老儒生和燈籠,不過是算是這個世間存在的最久和活得有些長的兩個人閒話一番。
最後的事情,還是要落到慧稠僧頭上。
老儒生重新回到大雄寶殿前的時候,慧稠僧已經快要睡著了。
老儒生拍了拍慧稠僧的肩膀,也不管他是不是就已經清醒了,反正是自顧自說道:“我要回去了,你要是真熬得住,就熬著,熬不住了,就站在我身邊,如何?”
老儒生這三言兩語之間,就是要將佛教重新拖入某個局中。
慧稠僧沒有想,當即便拒絕道:“我熬不了多少年了,就要去見立教僧了,不過觀樓年紀還小,還能多活些,只怕是還能看到些之後的光景,至於好不好看,又怎麼看,都是年輕人的事情。”
這一次禪子離開佛土,要去學宮,自然是為了先解開心中之事,之後去洛陽城,便是為了解開佛教與山河之事。
這種事,就好像是看著一個十分複雜的繩結,有人選擇一刀便劈開,那固然是最省力也最直接的辦法,但是佛教也好,還是慧稠僧也好,他們所思所選,便是真正耐著性子,去蹲在那繩子旁邊,一點點將其解開。
這樣真的挺麻煩的,但麻煩歸麻煩,總歸不會損害那根繩子。
老儒生其實早就想到慧稠僧要這麼說,也不覺得有什麼失望的。
他只是有些感慨的說道:“其實這座人間,你本來該好好看看的,整日待在靈山,所以便不如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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