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版
首頁

搜尋 繁體

第43章

熱門小說推薦

察覺到一絲異常,蘇夏從沈肆懷裡抬頭,她聽不清電話裡說的什麼,眼前只有他繃緊的面部輪廓。

蘇夏不出聲,直到沈肆結束通話,她半撐起身子,仰視變成平視。

沈肆將手機拿開,手掌貼上蘇夏的後背,摸著她的脊骨線條,面上沒有情緒波動。

倆人都沒有說話。

蘇夏不指望從男人的冰山臉上看出什麼,那通電話好像是王義打的,絕不會是閒來無事。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問出口。

總覺得是沈家內部的事情,水太深,又混濁,她參透不了。

不懂就不自作聰明,這是蘇夏的原則,她也怕自己成為別人拿來壓制沈肆的物件。

蘇夏抓抓蓬亂的長髮,掀開被子下床,腰上的手不鬆,又把她帶回了被窩。

“我要起來了。”

男人不答,親著她的肩膀,還咬。

蘇夏的視線從天古板的吊燈移開,停在男人刀削的側臉上,她的氣息漸漸變的紊亂。

睡衣帶子掉下來,涼意侵入,覆蓋她的胸前,反覆流連,蘇夏的身子輕微顫慄。

下一刻,有溫熱取代涼意,分不清是疼,還是什麼。

抬起頭,沈肆捧著蘇夏的臉,壓上她的唇,認真且投入。

蘇夏來不及豎起防護牆,就已經潰不成軍。

下床的時候,是一個半小時後。

夫妻倆洗漱又用去不少時間,蘇夏給沈肆刮鬍子,那電動刮鬍刀不好用,她有幾次差點失手。

下巴清爽了,沈肆積極的給蘇夏梳頭髮,編辮子。

蘇夏的頭髮多數時候是披散的,偶爾紮起來,極少全部編到一起。

她有點不適應,卻不願意掃了男人的興致。

鏡子裡,男人修長的手指穿梭在烏黑的髮間,細心的為蘇夏留下一縷碎髮,垂在耳邊。

他認真理了理,將幾根頑皮的髮絲攏到一起。

蘇夏看著,不禁紅了臉,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油然而生。

早飯過後,蘇夏在花園跳舞,穿的白色連衣裙,長髮編在一側,溫婉優雅。

她一舞,滿園花色盡失。

沈肆坐在椅子上,手端著水杯,水溫不知何時變冷,他遲遲沒碰一口,看入神了。

整個世界只剩下那道舞動的身影,那麼纖細,優美。

沈肆並不懂舞,看的不是舞者有多專業的動作和激情。

而是一隻飛入花叢的蝴蝶,一副動態的畫卷。

沈肆希望未來的每一天都像現在這樣,他坐在一旁,凝望蘇夏為他一人旋轉,起舞。

她跳到跳不動了,他就陪著她一起慢慢變老。

此時陽光正好,草木翠綠,清香四溢。

沈肆眉目溫柔。

揮動的手臂放下,蘇夏氣喘吁吁,“給我喝兩口水。”

沈肆準備把杯子遞過去,低頭的瞬間,眸光微愣,水裡有一片花瓣,不知何時飄落進去的。

蘇夏湊近一看,露出酒窩,“花瓣茶?”

沈肆起身,“我再去給你倒。”

蘇夏從他手裡拿走水杯,仰頭喝了一口,不在意道,“我爺爺說,不乾不淨,吃著沒病。”

話落,她的神色中浮現一抹傷感。

沈肆攬著他的妻子,擁她入懷,無聲的安撫。

望著一簇簇的米分色花朵,蘇夏忽然說,“沈肆,你信命嗎?”

沈肆沉默。

蘇夏的下巴蹭蹭男人寬厚的肩膀,“程玉穗昨天跟你說了吧。”

她後來細想,猜出了沈肆動怒的緣由。

除了她的命格,蘇夏身上沒有其他東西可以被拿來做文章。

偏偏別人怎麼說,無論是多難聽,多刻薄,她都無力反駁。

連她自己都信了。

蘇夏從沈肆的肩窩裡抬頭,“你怕不怕?”

沈肆的眼皮底下,女人的臉因剛運動完,有點紅,雙唇泛著水光,明媚動人。

她冷靜,攥著他的手卻很緊,指尖隱隱顫抖。

半響,沈肆的薄唇開啟,“怕。”

蘇夏的臉一白,下一秒,她聽到男人的聲音,低低的響在耳畔,“怕失去你。”

沈肆摸了摸蘇夏的頭髮,“不要多想。”

蘇夏攥著他的手鬆了一些,“萬一我哪天給你帶來厄運怎麼辦?”

沈肆的唇角往下壓了幾分,“相信我,嗯?”

“即便是有厄運,也不是因為你,而且,”他的嗓音低沉,落地有聲,“我能應付。”

蘇夏的身子一震,別人說相同的話,她會覺得是狂妄自大,但從沈肆口中說出來的,她信。

下午,艾倫發過來影片,裡頭他鼻青臉腫。

“沈,看見沒有,我這次犧牲太大了!”

德國男人表示不理解,自己忙了一夜,累的要死,對方爽了,利用完了,轉頭就找人打他。

艾倫罵罵咧咧,牽動臉上的傷,他又是一通咒罵,問候程玉穗和上帝。

“lvy今天回國了,等我明年去了荊城,一定跟她好好聊一聊。”

艾倫咬牙切齒。

手機擱在桌上,沈肆煮著咖啡,廚房都是艾倫氣急敗壞的聲音。

“她不會放過你。”

“那正好啊。”艾倫冷哼,“我這臉上身上的傷,要一筆筆跟她算算。”

昨晚他也沒拿槍指著那個女人的頭,強行逼著她跟自己上床。

大家都是成年人,也不是小孩子,酒精發作的時候,各自都不是意識全無。

況且,一夜情而已,又不是世界末日。

“沈,昨晚她被我乾的時候,喊著你的名字,你知道嗎,我聽著,差點就軟下去……”艾倫攤手,一副我太了不起,真是沒辦法的樣子,“還好,總之我比較威猛。”

沈肆站在咖啡機前,看著水燒開,一點點浸沒咖啡末,又慢慢沸騰。

以程玉穗的性子,吃了這個虧,她是不會就此收手的,事情還有的繼續。

沈肆擦乾手上的水,伸手去握住咖啡機,那些咖啡渣盡數被濾網濾出,餘下的咖啡倒進杯子裡,香味撲鼻。

艾倫不可思議的搖頭,“沈,這真不像你的作風。”

把臺子收拾乾淨,沈肆拿起手機,“你養傷吧。”

“等等。”艾倫咧嘴笑,“讓我看看angel!”

下一刻,影片關了。

沈肆在咖啡裡面加了鮮奶,等溫度降下來一些,他把蘇夏從房間叫出來。

蘇夏趿拉著拖鞋過去,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香醇濃郁,味道非常純正,她一連喝了幾口,“好喝。”

沈肆把蘇夏的衣領弄好,“不急。”

蘇夏的眼中染著幸福的笑意,她踮起腳尖,在男人的唇角親了一下。

沈肆皺眉,“苦。”

“怎麼會苦?”蘇夏抿抿唇,“哪有……”

後面的話被男人的吻吞沒。

回國前,沈肆跟蘇夏請費蘭克一家吃了頓飯。

艾倫沒出席,忙著泡妞。

費蘭克的老伴知道蘇夏和沈肆要走,就熱情的為他們準備了自己親手做的卡通小餅乾。

透明盒子外面包上米分色蝴蝶結,很精美。

蘇夏回去的路上,就捧著一盒餅乾吃,車裡全是奶香。

沈肆把手放在蘇夏的肚子上,圓圓鼓鼓的,他的額角一抽,“不準再吃了。”

蘇夏撇嘴,“好吧。”

她又把手往盒子裡伸,“我把最後兩塊吃完。”

沈肆的眼角淡淡一掃,他是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不怒自威。

蘇夏的手一滯,委屈道,“不吃了。”

她歪著頭看窗外,沒過一會兒,那兩塊餅乾就遞到了自己面前。

車裡又響起咔滋咔滋的聲音,節奏歡快,夾雜著男人無奈的嘆息。

蘇夏愛吃,和其他舞者不同的是,她對自己的身材方面沒有嚴格要求,也沒什麼顧慮。

或許是體質問題,蘇夏的胳膊腿總是那麼細瘦,胖不起來。

喝口水都能發胖的白明明為此,沒少絕望過。

咔滋聲消失,蘇夏心滿意足,靠在沈肆肩膀上,“十月份我可能會比較忙。”

沈肆捏著女人柔軟的小手,“什麼事?”

蘇夏說,“我負責音樂大典的編舞工作。”

音樂大典定在今年元旦舉辦,登入某臺直播,時間並不寬裕,更麻煩的是,蘇夏還有一點課,只能在學校和劇團之間奔波。

即便再忙,蘇夏依然想每一天都跟沈肆一起吃早飯,一起在下班的車流裡回家,一邊分享彼此一天的經歷,一邊準備晚餐。

再一起說晚安,相擁而眠。

蘇夏以前都是一個人,走走停停也沒人管,現在有了沈肆,她就變了,變的脆弱,一點都忍受不了孤獨,寂寞。

“住山莊恐怕不行,來回路程太遠了。”蘇夏說,“你那邊也不行,離市中心很近,上班高峰期肯定會堵在路上。”

“我那個公寓在學校和劇團之間,兩邊開車不到二十分鐘。”

沈肆開口道,“我過去。”

聞言,蘇夏的嘴角上揚,“好。”

月底,沈肆跟蘇夏包機回國。

一號上午,沈肆現身財團,當時沈峰正在和高層們開會。

他突然出現,大家都措手不及。

很快,從一樓到頂層,無人不知董事長回來了。

雖沒有熱烈歡呼,大部分高層們的眼睛裡均都寫滿激動,個別是持以觀望的姿態,和牆頭草差不多。

辦公室裡,父子倆面對面站著。

沈峰上前,抱抱沈肆,“肆兒,回來了就好。”

沈肆摘下腕錶,扔到桌上,沉默不語。

沈峰似是習慣了,他說道,“你的叔叔伯伯們都盼著你回來,現在好了。”

他的表情欣慰,“爸知道你很能幹,有你在,沈氏是不會衰敗的,只會越來越好。”

沈肆環顧辦公室,“什麼時候?”

“下週吧,爸要跟客戶打個招呼。”沈峰唉聲嘆氣,“爸老了,身子骨跟你們年輕人沒法比,這次回去以後,就陪你爺爺種種花,釣釣魚。”

沈肆的眉頭輕動,幾不可查,“是嗎?”

“是啊。”沈峰扯了一下西裝領口,好像是感到壓抑,喘不上來氣,“爸先去跟市場部那邊說點事,你休息一會兒。”

門帶上了。

又有敲門聲,助理小姑娘推門進來,“沈董,您的茶。”

沈肆的嗓音冰冷,“茶?”

一滴冷汗滑落,小姑娘彎著腰,連忙說,快哭了,“抱歉沈董,我忘了您不喝茶,我這就去給您換成水。”

沈肆面無表情,“不用了。”

小姑娘戰戰兢兢的出去,驚魂未定,她握拳錘頭,懊惱的嘀咕,“怎麼這麼笨啊!”

父親愛喝濃茶,兒子只喝水,這是老員工們都清楚的事。

小姑娘來應聘的時候,正好是沈峰暫替董事長一職,她掌握的都是沈峰的習性。

正主突然回來,小姑娘就犯錯了,她還沒收起見到男神的激動心情,就要開始擔憂失業的問題。

非常悲傷。

小姑娘駐足幾秒,辦公室異常寂靜,她不敢再停留,腳步飛快的離開。

片刻後,高層們聚集在小會議室,沈肆沒有大難不死的感慨要同下屬們講,他直接下達了倆個指令,言詞簡明扼要。

一是要求財務部在下班前給他一份夏季的詳細報表。

二是停止下半年所有新專案的研發。

會議室鴉雀無聲。

眾人心頭震驚,他們想不通理由,甚至有人擔心董事長是不是傷還沒好。

但是,似乎不太可能。

冰山臉,強大的氣場,令人不寒而慄的威壓,這些全都和原先一模一樣。

沈肆的手指敲擊桌面,“馬上執行。”

眾人心頭一凜,“是。”

沈峰從別人嘴裡聽到這件事,失手打翻了茶杯。

當天下午,財團召開了股東大會。

那些股東們平時做甩手掌櫃,一年才碰一次,坐下來也是充當背景,不管不問,一個個肥的流油。

沈蕾也來了,沈源死後,持有的股權由她接手,這是她第一次參加股東大會。

她不敢跟沈肆說話,進門就去找沈峰,坐在他旁邊,“二叔。”

沈峰的面色不太好,整個人都沒精神,“蕾蕾,來了啊。”

沈蕾沒發覺,她偷偷瞥一眼坐在上方的人,“大哥是不是要宣佈什麼重大決定?”

沈肆是最大的股東,他的手段硬,這些人即便是心裡有不痛快,面上都相安無事。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對沈肆投以關切的問候。

底下的沈峰沒湊熱鬧,“蕾蕾,箱子打開了。”

沈蕾正佩服那些人的嘴上功夫,突然聽到聲音,她嚇一跳,立刻好奇的問道,“是什麼?”

沈峰說,“六根金條。”

沈蕾一臉驚愕,隨後是失望,箱子裡面竟然只有幾根金條。

“二叔,就這個嗎?沒有別的了?”

沈峰的眉頭一皺,“蕾蕾,難不成二叔還拿這事騙你不成?”

“二叔,我不是這個意思。”沈蕾抓抓手背,“我是奇怪,我爸幹嘛把金條藏那麼嚴實啊?”

沈峰說,“你爸在世的時候,一直有買金條的習慣,可能是沒用完,剩下的。”

沈蕾哦了一聲,只能接受這個說法。

她爸在地底下,她也沒法問個明白。

“蕾蕾,有困難了,就跟二叔說,”沈峰用慈愛的語氣說,“你爸不在了,二叔會照顧好你。”

沈蕾的眼眶一紅,“謝謝二叔。”

周遭逐漸安靜下來。

沈肆一直不開口,股東們坐在位子上,有的已經開始打盹。

一個油光滿面的中年人忽然說,“上次那陳老,問起沈董什麼時候康復,他說合作的事,要再議。”

其他人精神了,紛紛表示應該跟陳老組個飯局,敘敘舊,一起慶祝沈董迴歸。

股東大會上最關注的就是利益,一旦扯到這個,他們的眼睛瞪的跟銅鈴一樣。

大家心知肚明,沈肆雖然年輕,經驗和能力卻不輸任何人。

沈肆依舊沉默。

沈峰放在腿上的手拿起來,他出聲表態,功成身退,毫無意見,儼然是一心微財團,為兒子的偉大形象,和當初的說詞吻合。

針對這件事,誰都沒有異議,連投票都不需要。

他們不管別人父子倆的暗流,只看利。

會議結束。

沈蕾雲裡霧裡,什麼也不懂,就感覺是在聽天書,她拿著包,“二叔,等等我。”

沈峰走的很快,將沈蕾甩了好遠。

他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將門一關,坐在椅子上喝茶,不知道是什麼心思。

沈肆立在落地窗前,俯瞰荊城,他銜著一支雪茄,煙霧繚繞,將他的神情蓋的模糊,同一時間,蘇夏跟白明明在學校附近的咖啡廳裡,大眼瞪小眼。

蘇夏託著下巴,“明明,你懂的多,知道孤星命怎麼化解嗎?”

“孤星?”白明明的臉色變了變,他哈哈大笑,“你不會真信吧?那只是迷信,忽悠人的。”

蘇夏攪著咖啡,“信也不會損失什麼。”

白明明默了一會兒,“多做善事,攢攢福報,差不多就可以了。”

他不是隨口一說,當年頭一次聽人說起蘇夏的時候,自己就一時衝動,讓奶奶問了廟裡的主持。

之所以不告訴蘇夏,是怕她傷心。

白明明的心裡是不介意的,否則他這些年也不會始終都在蘇夏身邊轉悠。

勺子掉進咖啡裡面,蘇夏說,“我回去看看摺子上有多少存款。”

白明明往後一靠,“女菩薩,乾脆也救濟救濟我吧,我都快吃不上飯了。”

蘇夏蹙眉,“你又炒股了?”

白明明搖頭,“沒有。”

看著白明明的臉,蘇夏一言不發。

白明明投降,他豎起一根手指,“就一次。”

蘇夏不信,“一次就傾家蕩產了?”

“別人不知道,你還不清楚麼?”白明明抹了把臉,“我是月光族。”沒什麼家產。

蘇夏抱著胳膊,“挺驕傲的哈。”

白明明抽嘴。

掃了一眼,蘇夏說,“你這個月伙食費我包了,其他沒有。”

“夠了夠了。”白明明擠眉弄眼,“我願意以身相許。”

“省給別的女人。”蘇夏幽幽的說,“讓沈肆知道,伙食費就別指望了。”

白明明做出發誓狀,“保證守口如瓶!”

他嘆口氣,“小夏,看來我真的要努力存錢了。”

蘇夏看他,“覺悟了?”

白明明語氣深沉,“萬一什麼時候你突然告訴我,你要當媽了,我連給乾兒子的紅包都沒有。”

蘇夏,“……”

她看看手機,靜的很,連10086都不搭理。

蘇夏下課回公寓,沈肆已經做好了飯菜,正在燒湯,她臉上的疲憊一掃而空,被純粹的幸福填滿。

輕著腳步走進廚房,蘇夏從後面抱著男人精瘦的腰。

沈肆拿了湯碗盛湯,“去洗手。”

蘇夏撒嬌,“再抱一下。”

“吃完飯再抱。”沈肆說,“我們去房間。”

蘇夏把手從他腰上拿開,轉移話題,“我快餓死了,有雞爪子吃嗎?好想吃泡椒鳳爪。”

沈肆解下圍裙,“那個沒營養。”

蘇夏說,“我想吃。”

沈肆抿唇,“明晚給你做。”

蘇夏在他的喉結上面吻了一下,“老公,你對我真好。”

那聲老公,沈肆差點把湯撒了。

他一個人在廚房杵了很久,才壓下翻湧的血液。

睡前,蘇夏第一次主動開口跟沈肆要了兩樣東西,一樣是藍絨晶手鍊,還有一樣是影子石。

沈肆一句不問,第二天就將東西拿給蘇夏。

快的好像她對他有所求,是多麼愉悅的一件事。

他們回荊城的訊息,傳到了醫院。

沈穆鋅左腿骨折,不能動,他除了睡覺,其他時候都看著門口。

每天開門進來的不少,護士,醫生,田箐樺,他的朋友,蘇小雪,卻唯獨沒有他想見的那個女人。

沈穆鋅把速寫本畫滿了,放在枕頭底下,時不時的翻一翻,想著快點出院。

敲門聲響起,沈穆鋅將速寫本合上,塞好,“進來。”

蘇小雪又來看沈穆鋅了,她提著果籃,精心打扮過。

“沈先生,你今天的狀態怎麼樣?”

沈穆鋅額前的幾縷碎髮搭下來,將眉眼遮的溫順,“還好。”

蘇小雪開心的合不攏嘴,這個男人終於肯回應她了,那是不是說明,她向他邁近了一步?

放下果籃,蘇小雪站在原地,不知道說什麼。

病房的氣氛沉悶。

蘇小雪不想就這麼傻站著,就把蘇夏拉出來,聊小時候的事。

因為長大後她們就疏遠了,裝姐妹感情深厚,瞎編都編不下去。

天知道沈穆鋅有多愛聽見蘇夏的名字。

蘇小雪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添油加醋,快趕上講故事了,她冷不丁的聽到一個聲音,“葉子的紋身?”

“是啊。”蘇小雪哎一聲,“那時候小夏經常盯著男生的腿看,她覺得只要看見葉子,就能找到那個人。”

沈穆鋅把收放在被子裡,捏緊了,沈肆的右小腿上有塊燙傷的疤痕,很醜,看的噁心。

所以他記得。

蘇小雪一說,沈穆鋅才發現,那疤痕的形狀有點像一片楓葉。

後來那處不小心劃破了一道深口子,爺爺帶沈肆去做手術,疤痕也去掉了。

蘇小雪古怪的問,“沈先生?”

這人是怎麼了?神情那麼陰鬱,她看著心裡發緊。

沈穆鋅垂著眼簾,陰沉沉的,“我累了。”

蘇小雪一臉呆滯,剛才還好好的,突然就變臉了。

比外面的天氣變的還快。

蘇小雪胡思亂想,一道陰冷的視線投過來,她呼吸一顫,難過的走了。

一個月後,沈穆鋅出院,飛去了英國。

最近更新小說

最重要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