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生的臉被劍光照亮，就像雪原一樣。

朱洛的虛影就在他的身前，就在暴雨之中，散發著無窮光明，就像一尊神像。

難以想象的威壓，隨著劍的到來，落在了陳長生的身體與心靈上。

他的劍當然不如劉青的那一劍，但也不尋常，面對著從來沒有遇到過的、甚至連想象中都沒有出現過的人類至強者，他自然用的是自己的最強一劍。

蘇離教他的三劍，都在其間。

笨劍幫助他能夠在這道神聖威壓前站穩腳步。慧劍幫助他在暴雨中判斷出這一劍的軌跡，要知道這一劍屬於神聖領域，無形無跡，王破和劉青的層次或者勉強能夠看懂一些，但他如果不是學會了慧劍，則根本沒有任何可能。

最後，他燃燒真元與生命，試圖擋住這一劍。

可惜，他不可能擋住朱洛的劍，就像螳螂的手臂無法擋住賓士的馬車。

沒有任何意外，虛劍帶著月華越過龍吟劍的劍鋒。

然而，朱洛的劍眼看著便要侵進他的眼簾，卻被擋在了龍吟劍的劍鞘之外。

一把虛劍如何能夠被真實的劍鞘擋住？只有身在場間的陳長生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這很難用語言來解釋，對大雨裡的觀戰者來說，他們看到的畫面就是：

——那把虛劍刺進了陳長生雙手握著的劍鞘裡。

夜空裡與水中有兩個月亮，雨街上有兩個朱洛，一個是真實的，一個是虛幻的，但二個月亮同樣明亮，兩個朱洛同樣強大，區別只在於有無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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