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亂命!”
當魏駒“趙氏日夜相逼,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棄晉投秦”的命令傳遞到河東時,坐鎮安邑的魏戌卻如此拒絕。
“我那侄孫要麼是被小人挾持了,要麼是因為乃父遇刺傷心過度,得了癔症,否則絕不可能下次亂命。”
休說是與其謹慎的性格大相徑庭的抉擇,縱然是魏駒親自跑到他跟前說這番話,魏戌也不會輕易遵從,而是會好好將他斥責一番。
魏戌是晉平公時代便在政壇嶄露頭角的老人家了,年近八旬的他再清楚不過,魏氏現在的處境極其危險:河東大飢,外有秦人逼近河西,內有趙氏懷侵吞之心。主少家疑,魏駒任何一個決定都會決定魏氏的命運,延續,或是滅亡。
所以之前一個月,面對趙氏打著賑災名義進入領地,魏駒在抗議之餘,一直都停駐河西舉棋不定。對此魏戌倒是可以理解,換了他,也難以很快做出正確的選擇,但棄晉投秦?這恰恰是最臭的一招棋。
雖說藉助齊、秦、鄭等反趙的諸侯,的確可以讓魏氏有了一份避免趙氏吞併的可能,但是……
“如此一來,魏氏就必須頂在抗趙的最前沿,河東要淪為戰場了。”晉國六卿之戰時,魏曼多極力避免的事情,將在此事發生,以魏氏現在的狀態,靠什麼和趙氏比拼?靠模仿趙氏軍隊打造的武卒?靠已經空空如也的糧倉?靠已經喪盡的民心?還是靠在趙氏器械面前好比紙糊的城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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