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齊國四萬大軍拉成長列,沿堤道穿過大野澤北注的黑色沼地,湧進彼方的西魯地區,齊國最尊貴“二守”之一高張的憂慮與日俱增。
高張為年老的卿士鮑牧逝世而遺憾,那位老人經歷了過去六七十年齊國政壇的風雲變幻,卻永遠佔據屹然不倒的位置。讓國君重新啟用國、高二氏,算計司馬穰苴發疾而死,打壓陳氏都是他的手段。
如今他死了,和晏子逝世一樣,齊國少了一位引路的智者,似乎預示著齊國的未來將進入一個寒冬。高張雖然不算聰明,卻清楚自己的能力有限,至於國君?隨著年齡日漸增長,那是位糊塗比清醒時要多的君上。
他還為年輕的國夏離開而焦慮,國、高二卿乃是齊文公之後,從遙遠的宗周時代傳承至今,已經有三百餘年,十餘代人了,雖然說早已出了五服,但依然休慼與共。
就在齊軍打下夷儀後沒幾天,東面便傳來了東萊地區受徵召的夷人叛亂的訊息,據說是一些外國遊士和商賈在作祟。
而和齊國接壤的魯國陽關處,陽關邑司馬仲由也突然帶著一千邑兵北上,雖然人數少,奈何此人作戰勇猛,僅僅因為“子路無宿諾”這句話,在泰山一線竟頗有威望,不少因為苛政逃入山中的賊人應勢追隨。所以陽橋那邊居然隱隱有撐不住的架勢,告急的訊息如雪片般飛來。
當時國夏乘機進言:“君上,役不再籍,糧不三載,國雖大,好戰必危!不如撤軍罷,等明歲開春再圖謀西魯和被魯國小司寇佔領的濮南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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