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都之役結束數個時辰後,天色近晚。
外郭區已經由田賁帶人掃蕩過一遍,將參與的盜寇盡數殺死或抓獲,加上城外接戰後投降的那些,共計千餘人,密密麻麻被魯城國人持矛圍在一起,還有五百餘具盜寇的屍體被抬出城邑,避免發生瘟疫。
“戰亂之後最怕遇到疫病,所幸中都邑在外郭被盜蹠派內應攻破時還抵抗了一段時間,孔門弟子們也應對得當,所以民眾大多數都逃進了內城,沒有太受禍害。”
所以趙無恤也能臨時徵發他們清理殘破的牆垣和凌亂的街道,儘快歸家,讓中都恢復作為魯城與西鄙樞紐的功能。
只可惜外郭和城郊的鄉里中,民眾家室裡的財物,糧食大多被劫掠,對於他們來說,這將是個極其難熬的冬天,趙無恤騎著馬巡視,也不由心生哀憐。
從俘獲盜匪的口中,趙無恤還得知,盜蹠雖然讓他們四下劫掠,但卻要求給民眾留下點口糧,若非遇到反抗儘量不要殺人。
無恤暗暗想道:“這盜蹠雖然尋覓機會的眼光出眾,卻依舊天真。據我所知,就算是晉國三軍的正規兵卒,一旦搶出興頭來,也無法保證手段的輕重。何況這是一群無規無矩的盜匪、流寇,對於不在眼皮底下的大多數人來說,他這個要求就是一紙空文而已……”
當然,那些跟隨盜蹠南下的群盜,也許會因此少些殺戮。
但盜匪過境造成的苦難卻並未減輕幾分,盜蹠或許是為了讓大野澤裡的群盜和婦孺活命,但卻是以剝奪各邦國城邑居民生存資料的方式進行,這種行為,自然是趙無恤所不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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