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太陽,天色蒼白而渾濁。
廣闊的平原,像是著了火的油鍋。而一隊隊胥國大軍,便是一縷縷滾滾燃起的黑煙,遮天蔽日、馬蹄紛亂。
破月穿著黑色步兵長衫,腰裡還像模像樣佩了把單刀,跟著容湛的馬一路小跑。
那刀是離開墨官城時,步千洐贈予她的,說這時他年幼時的佩刀。他親手把刀系在她腰間,便離開營帳了。她和容湛走的時候,他也沒來相送。
想到這裡,破月忍不住摸了摸那刀。這刀比尋常刀要短,刀刃也更窄,青光隱隱,上刻“寒月”,還跟她名字重了一字。
這個偶然,是否昭示著什麼?
破月想到即將孤身抗敵的步千洐,心頭升起不詳的預感。
離開墨官城,是理智而清醒的決定。縱然步千洐對她恩重如山,她留下能幹什麼呢?陪他死嗎?既然不能幫到他,她只能選擇保住自己的性命。
況且,容湛不也一聲不吭的離開了嗎?
她忍不住抬頭望著前方馬背上那挺直清瘦的背影,這一路,容湛騎著步千洐的烏雲踏雪,一直很沉默,只是馬不停蹄的趕路。
約莫要離開步千洐,他也是很難受的吧?
破月回頭,卻只見黃沙漫天、人若潮水,卻哪裡還有墨官城和步千洐的身影?
急行軍了兩日一夜,破月累得像一條死狗。好容易到了目的地魯薔城,破月一進容湛的軍帳,便癱軟在地上,動彈不得。
容湛一路都繃著臉,此時見她如一團爛泥跌在自己腳下,才想起她是名弱女子,自己命隊伍急行軍,卻忘了顧及她了。他不由得有些愧疚,顧不得避嫌,輕輕將她衣領一提,放在椅子上,低頭詢問:“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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