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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顧翹抿著唇將鮮花放到墓碑旁，從小籃裡拿出精緻的小點心一一擺上，一旁的吳延覺開口了，他聲音清冷寡淡，細聽卻帶著幾絲孺慕溫柔。

“媽，我來看您了。”

雲捲雲舒，金燦燦的陽光照在吳延覺白皙沒有血色的臉上，他睫毛微垂，投下一小片淡淡的陰影，封顧翹伸手去拉他的手，他的手很涼，連指尖都是冰的，他不說話，沉默地注視著墓碑上噙著溫柔笑意的母親，封顧翹心裡輕輕嘆了口氣，握著吳延覺手的指尖緊了些。

他沒有開口介紹她，可封顧翹想，他能帶她出現在這裡就已經是最好的證明。

空氣安靜的能聽到微風拂過青草地的簌簌輕響，封顧翹將想說的話在心裡虔誠鄭重地默想了一遍，有些話不是非要說出來另一個世界的人才會聽到，她不想說出來，如同此刻的吳延覺一樣，她心底的那些承諾並不需要他知道，也不想假兮兮地說給他聽，只留在她心裡就夠了，因為她愛他，在她心底。

許是有封顧翹在的原因，吳延覺只待一上午就帶著她離開了，回去的時候他眉頭斂著，周身氣息壓抑低糜，像只受傷迷路的孤獸，平日裡封顧翹一定會蹦出來，就算在冷的場她都熱得起來，可今天不一樣，她胸口澀澀的，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似乎說什麼都不對，似乎說什麼都是沒作用的，天下要是都是一兩句話便能釋解一場天人永隔，那豈不是沒什麼不能過去，人世間的苦痛又算得了什麼，不重要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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