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元帥府內,霍慶陽站在校場邊,看著一排兵器架子發呆。一陣冷風吹過,將他滿頭銀絲揚起,霍慶陽微微緊了緊衣襟,似乎有些畏寒。
突然,一件還帶著體溫的銀狐皮的大氅搭在他肩上。霍慶陽眼中精光一線,猛然轉身,卻見顯宗皇帝正看著他微微而笑。他只穿著單薄的長衫,顯然那件銀狐大氅本來是穿在他身上的。
“陛下!”霍慶陽躬身施禮,“你幾時來的?怎的沒有人通報?”
“是朕不讓通報,元帥不用怪下人無禮。長久未見,朕只是來看看元帥。”他走前兩步,在一個木樁子上坐下了,然後衝霍慶陽招招手,霍慶陽略一猶豫,也在他身邊的樁子上坐下了。
從那一日交出景帝遺詔之後,霍慶陽一夜之間,滿頭華髮,顯然是內心受了極大的煎熬。他是擁立苑瀣登基的大功臣,可是他卻從來沒有上過早朝。無論是苑瀣登基最初齊聲稱頌的時候,還是後來牆倒眾人推的時候,他都一概不管,軍營也不去,只是待在自己的府中一步不出。
“元帥。”苑瀣還用以前的稱呼招呼他,“朕讓方克敵帶兵去打南詔,胡久利啊、李書文啊,這些人都一併跟去吧,西北軍裡面,方克敵算是智勇雙全的人物,這些人也服氣他,不趁著現在這個機會積攢些軍功,可能很長時間都沒有升遷的機會了。”
霍慶陽微微點點頭,不說話。
苑瀣輕描淡寫地道:“元帥,你和他們不一樣,南詔成不了氣候,光是打南詔的功勞怕是抵不上你為朕做的事。朕這裡有一份京都官員隱藏實力的冊子,你帶著去捷州找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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