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村出什麼事了?”
我急忙問道,自己被一埋就是近兩個月,別人不說,光我的父母就不知道該多擔心,更何況村裡面本來就不太平。
“我們邊走邊說吧。”
苗苗說著衝進其中一個帳篷,從裡面拿出來一個黃布包裹,就招呼我趕路。
看她這麼焦急的樣子,我心裡的預感越來越不好,也不敢多呆了,急忙跟著她往山下跑。一路急匆匆的,這時才發現這塊地方竟然是老貓嶺,也就是苗苗之前說過的黑虎山。龍虎局之中的其中一極。
苗苗走的很匆忙,我跟在後面一直沒機會問,直到到大路上上了苗苗的甲殼蟲之後,我才逮到機會問:“到底出了什麼事。你不說我都快急死了。”
“村裡鬧鬼。”
苗苗發動車子,在踩下油門之前又加了一句:“從你被抬走的那天晚上開始。”
我聽的頭皮一陣發麻,而且苗苗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那就是村裡鬧鬼。和我有關係!
我不由暗罵一句,這邊剛解掉鬼點丁,心裡已經一萬個不願意和那些鬼鬼祟祟的事沾邊了,只想安安靜靜的過日子。沒想到這個小小的願望維持了不到一刻鐘,又碎了一地。
“是不是陳久同弄出來的么蛾子,他肯定沒安好心。”我急忙問道。
苗苗搖頭:“陳久同只是一個浮在表面上的人,肯定還有人隱在暗處,而且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任何線索。”
“還有?”我不禁頭疼,一個陳久同就讓我差點沒了命,那隱在暗處的人,豈不是更加厲害,而且看苗苗的樣子,明顯對暗處的人更加忌憚。
我不禁想起了殺死高小龍的那個幕後推手,那個人顯然不是陳久同,因為高小龍是要把我交易給那個幕後推手,以換取高家人的平安。
而我就在陳久同身邊陳久同隨時可以對我動手,他顯然沒有動機多此一舉去搞什麼交易。
最關鍵的是,那個幕後推手恐怕比陳久同要狠辣得多。
因為交易那天我只不過是遲到了半個小時,幕後推手就毫不猶豫的用一場車禍殺死了高小龍。甚至高明昌中蠱也極有可能是他乾的。
其手段之狠辣果決,想想便讓人心驚肉跳。
“阿春,現在的情況有些複雜,你千萬彆著急。”苗苗將車速提的很快,一邊飛馳一邊對我說:“這些事只能見招拆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太著急反而會影響你的判斷,現在最重要的是把你要送回洪村,否則的話……”
苗苗話只說到一半。欲言又止,打住了。
“否則怎麼了?”我追問。
“否則洪村就……”苗苗說著話,突然就低喝一聲:“坐穩了!”
話音落下,只見她猛的一下深踩油門,車子一下加速躥了出去,車速都快爆表了。
我腦袋被重重砸在後座上,一陣生疼,急忙驚問道:“怎麼了?”
“後面有東西。”苗苗道。
我一驚。急忙朝後視鏡看去,發現在苗苗車後面沒多遠的地方,一輛剷車開的飛快,正朝著我們的車衝上來,而且剷鬥放的低低的,顯然不懷好意。
來者不善。
我長大了嘴巴,一輛又笨又重的剷車竟然能夠開的這麼快,簡直就是飆車了!
這怎麼可能!
一定不是人!
就如苗苗說的,後面有東西,而不是後面有人。
“哼。”
苗苗眼中精光一閃,冷哼道:“看來,有人不想讓你回洪村啊。”
“衝我的來的?”
我嚥下一口唾沫,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因為看那剷車兇悍的氣勢,很像是那個幕後推手的風格。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則致死!
更加要命的是,那剷車跟吃了鴉片似的飆的飛快,和我們車的距離在一點點的拉近,我簡直都快看呆了。
眼見前面一個急拐彎,苗苗一打方向盤。車子猛的一個漂移滑了出去。
“我操!”
我驚叫一聲,那個心臟啊……
山道下面就是懸崖,這段路是老貓嶺國營林場用來運木頭的山路,雖然鋪了水泥。但也就一個車道,很窄很窄,一點點失誤就得車毀人亡。
車輪發出劇烈的燒胎音,以一個近乎完美的弧線劃過轉彎處。竄進前方的直道。
我都快窒息了,這是我人生第一次感受漂移的驚險,更何況還是在這一不小心就要命的山道上,最重要的是,開車的還是個妹子!
這個漂移明顯將後面笨重的剷車甩開了一截距離,但它依然死死的咬在後面。
我劇烈喘息幾下,然後驚問:“該不會是陳久同吧,他還要來害我?”
“不是他。”
苗苗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說:“陳久同雖然針對你,但並不代表他對整個洪村有惡意,你落在別人手裡,對洪村沒有任何好處。”
“那是誰?”
苗苗搖頭。道:“不知道,繫好安全帶,坐穩了。”
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連安全帶都沒系。急忙把安全帶繫好。可當我係好之後一抬頭,卻驚得亡魂大冒。
前面百來米的地方是一座橋,斷了!
跨水的橋面已經不見了,只剩下三個光禿禿的橋墩。
“停!!”
我大吼一聲。這麼高的速度衝過去就死定了。
可苗苗目中精光一閃,不光沒有剎車,反而將油門一踩到底。
“嗡”的一聲,我甚至聽到了發動機的呻吟……
“死定了!”
甲殼蟲的車速早已爆表。百米如白駒過隙,我嚇的直接閉上了眼睛,心中甚至升起一個灰暗的念頭:能和苗苗一起死,也值了。
可之後足足十來秒我卻沒有等來磕碰的聲音。車速也沒有任何變化。
於是,我就又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車子竟然還是飛馳在水泥路上,根本沒有落水!
我急忙朝後視鏡看去。頓時驚呆了。
剛才明明只剩下三個橋墩的斷橋,居然是完好的,根本沒有斷,而且橋頭的位置還站著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正呆呆的站著目送我們的車遠去,很弔詭,因為剛才根本沒有看見有人。
“怎麼回事?”我百思不其解。
“哼,小小障眼法也敢拿出來賣弄,班門弄斧!”苗苗的嘴角揚起一條很動人的弧度。這一刻的她,自信,張揚,英姿勃發……
“帥!”
我心裡狠狠的對她豎起大拇指,怦然心動,看著都呆了。
逃過一劫之後,苗苗緩緩將車速降了下來,扭過頭朝我巧笑道:“怎麼,愛上我了?”
“切,才怪。”我艱難的移開目光,打死不認。
“小樣。”苗苗鄙視的看了一眼。
頓了頓,她似乎想起了什麼,就問:“橋頭那個東西,你有印象嗎?”
“東西?”
我一愣,很快反應過來,既然是障眼法,那肯定有東西作怪,剛才橋頭那個少年顯然不是人。
我細細一回憶,頓時大驚:“是它!那兩個紙人鬼!”
就是撞了李瑩偷走高小龍物品的那兩個紙人鬼,後來我還和馬勇、馬家亮三人開摩托車就追他們。卻在一條岔道里發現了一輛紙車和兩個紙人。
那個小的我化成灰都認得,因為他長的太漂亮了,跟一個女孩子似的,剛才在橋頭的身影,就是它無疑。
“有點意思了。”
苗苗玉指頭在方向盤上點了幾下,點點頭道。
“我們該怎麼辦?”
我想起了皮衣客他們,三人都在山上,如果下來對付它們,應該會有勝算,如果能因此找回高小林那些關鍵的遺物,那幕後推手的身份可能就真相大白了。
於是向苗苗建議:“要不然,讓皮衣客它們動手吧?”
“沒用的。”
苗苗搖頭,道:“它們衝你來的,你跑了它們立刻便會隱遁,再者,你現在最要緊的是趕緊回到洪村。”
我心裡很奇怪,為什麼她一遍又一遍的說要趕快回洪村,就問:“洪村到底怎麼了?”
苗苗秀眉微皺,道:“很複雜,總之,已經快沒法住人了。”
“什麼?”我大吃一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