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彭城。
已經官拜十三路經略司左都判事的趙鼎府上,以內院僉事胡松年為首的一眾官員,正在帶著某種失落、嘆息、失望、錯愕、驚訝的複雜表情紛紛離開而去。
“大人……又何至於如此呢……”
作為趙鼎之長子,已經十七歲慣性過冠禮,而被留在身邊佐理庶務的趙汾,小心翼翼的詢聲到。
“不過是求得稍加寬仁,不豫過多殺傷與屠戮而已……”
“就算大人知有不妥,又何須下令決然謝絕門外,就此不再往來了呢……”
“你能看的僅僅是這些表面的功夫麼。”
頭髮已經有些灰白的趙鼎,有些不滿意的看了眼自己的長子,沉聲反問道。
“或者說,你真的覺得他們所言甚有道理?……”
在他離家投奔淮鎮之後第七個年頭,才把家人給接到身邊來;而這個兒子在鄉下侍奉母親呆的時間太久,已經有些失之近身的沽教了,也不免影響到了現在的格局和眼界了。
但不管再怎麼失望也是他傳世的骨血和後裔,有些東西還不是不得不與之挑明開來以免踏錯的。
“有些東西形似正確或說頗得道理,但不代表就能合乎時宜而隨便採用了……”
“清理新服地方的豪強與大族,那是在位主君不可公然言說的既定之策。”
“不是靠一群人的上言和公議,就可以輕易扭轉的影響的了……”
“而對於淮鎮上下軍民百姓而言,能夠少收納一些舊日的殘餘與宗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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