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河北岸,一艘大船在夜色間,悄無聲息的停在了無人的碼頭邊。
三匹馬被牽了出來,緊接著,有四個人分別上了馬,年紀最大的青年女子,與表面看起來最小的侏儒女乘上了同一批,很快,三匹駿馬在月下疾奔,春泥在馬蹄下不斷地向後捲去,路邊,一隻野兔從草叢中鑽出,旋又驚得往洞窟中鑽去。
三匹馬連著趕了兩天兩夜的路,途中,遇到城池,寧可花費銀兩,將跑得累了的馬賣了,另換好馬。就這般,他們進入敬州地界,來到子鳴郡郡城之外的一個鎮子上。
那一天,天色還早,雖然已經快到初夏,長河以北的早晨,卻還帶著露氣。四人在鎮子上吃了早點,名為秦無顏的女子,找了家鐵鋪,買了一口殺豬解牛的解牛刀,磨得鋒利,插在後腰處,面無表情的,帶著三人一同往鎮外走去。
昨晚大約是下過一場小雨,地上有些溼轆,空氣中帶著清新的、野草的味道。北面極遠之處,重巒疊嶂,那裡是邙山分支的延伸。
她們踏過獨木橋,河岸邊,小童嬉戲。再前方,是一片桃林,穿過這片桃林時,秦無顏的面容現出悲傷,或許是因為想到了幼時在桃花樹下奔跑的日子,又或許是因為想到了其它,她的眼眸彷彿被霧氣侵得溼潤。
她身邊的兩名少女、與那名侏儒女俱都沒有說話,連被她們帶來的小黑貓都只是安靜的趴在其中一個少女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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