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昌武的話像是一勺冷水澆進了一鍋熱油中。
頓時,整個朝堂上炸開了。
文官們怒目相視,看崔昌武宛如看到無恥仇寇,恨不得上去手刃這個內閣次輔。
新任兵部尚書張步涼原來是四川巡撫,在四川待了十幾年,和當地計程車紳們相得甚歡。他此時聽到崔昌武的話,眼睛一瞪,站了出來。
“臣以為,江南變法一事不可行。北方和江南地理不同,風俗不同,人情不同。在北方獲得成功的變法在南方可能變成惡法。”
“南方計程車紳大多數書香傳家的世族,以仁義為本。這些世家待佃農頗善,絕不會盤剝百姓。所以這些年南方雖然災年不斷,卻沒有出現大規模的流賊作亂。”
“天子的新法,斷不能輕易鋪展到江南去,否則一定會激起大規模的民變。”
崔昌武皺了皺眉頭,朝張步涼說道:“以尚書的意思,這士紳逃避田賦,接受投獻幫助他人逃避田賦,向小民收取本不該有的地租,將天下膏腴盡聚於自家門庭,讓朝廷的稅收一年比一年低,這都是天經地義的了。”
張步涼被崔昌武噎得說不出話來,指著崔昌武罵道:“治大國如烹小鮮!這朝堂之上皆是飽讀詩書的大儒,個個都是進士出身,你一個秀才知道什麼?”
聽到這句話,張步涼身後的文官們一個個興奮得眼睛發亮。他們恨代表李植的崔昌武入骨,此時聽見張步涼罵崔昌武出身,都覺得痛快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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