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盲點。”

項南星的手指輕輕在面罩邊緣劃過，自言自語。

從裝置中傳來的影象是數字化的，但數字化不等於虛幻，這個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從遊戲開始至今，項南星看到的一直是透過頭罩邊上的攝像頭捕捉，然後傳遞到眼前螢幕上的畫面。他只有在VR面罩破損的那一小會里曾經短暫窺見過真實世界的一角，那時候他的感覺是色調和裝置裡顯示的略有不同，除此之外沒有差別。真要比較的話，裝置裡的畫面還經過了一些亮度調整，讓眼睛更容易適應，算是個相當貼心的設計。

如果要假設這些都是假的，看到的只是偽造出的房間畫面，那麼在技術上這是可行的，無非也就是播放一些預先拍攝好的影像檔案而已。但在剛才的遊戲過程中，項南星可不僅僅只是單純看著而已，他要去伸手開門、關門，要去彎腰撿起地上的匣子，取出放在裡面的東西，要看著手槍練習快速裝彈，甚至在發生遭遇戰時，他還要清楚地觀察眼前的敵人，捕捉到他每一個細小的動作。

這些觸感與視覺的實時對照，以及無法預估的敵人動態，可不是一句“預先錄製”就可以輕鬆代替的。在這個過程中項南星從未感覺到身體觸覺與其他知覺的疏離感，這足夠說明裝置裡播放的畫面就是眼前的真實景象。正因為如此，項南星從未懷疑過。

戴著VR裝置行動，不過是為了讓回合制規則得以實施的必要條件——這個概念已經深深刻在了項南星的想法之中。這遊戲越是進行下去，這個念頭也就越根深蒂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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