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鄭,許州的正北方,在18世紀的它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縣城,並沒有21世紀因為機場而讓無數河南人將之與省會緊緊地聯絡在一起。當然,現在河南的省會也不是鄭州。
河南知府阿思哈已經來到這個小縣城裡四天時間了。
四天的時間裡他接到了陝兵的敗訊。阿思哈到現在都沒有忘記自己接到訊息那一刻時的心若死灰,他現在也很堅定自己那時的判斷——他完蛋了。即便東面和南路的攻勢能夠將陳家軍一舉蕩平,阿思哈,作為河南巡撫的阿思哈,也必須就此離開官場。
陳家軍的簍子任何一個人也為他堵不上,他的家勢和北京也頂不住皇帝和滿朝文武的怒火。
因為汝州就在河南,河南就在大清朝的腹心,這樣的地方突然的冒出一支如此悍匪,無論是皇帝還是朝中大臣,誰也不會認為陳家軍是突然的就能拉起來的,尤其是陝西綠營的殘兵帶回的訊息——陳家賊兵竟然四五千人都能披甲。汪騰龍逃到洛陽城後,就摘了自己的頂戴花翎,脫了自己的袍服,一身白衣自囚於住處,並且向北京城遞上了一道奏摺。
阿思哈心裡苦啊,這樣的倒黴事竟然讓他給遇上了。陳家軍要造反真真沒他什麼手腳啊,那都是常瑞逼的。常瑞只是小小一個知縣,他即便出身八旗,又有何德何能與阿思哈一省封疆勾連上?八旗裡的破落戶也多著呢。當然,時到今日就連阿思哈本人也不懷疑陳家是蓄謀已久了,他只是能確定常瑞搞陳家為的是錢而不是拿到了陳家圖謀不軌的確實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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