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喆再一次的沉默,楊凌說:“對不起,你不想說,就算了。”
“不是,我一時間不知道從何說起,其實,我今晚特別想和人說說話,可是學校的人都喝醉了,大家吵吵鬧鬧的,我不知怎麼的,無處可去,就回來了。”
楊凌抬頭看看馮喆,見他的臉上帶著淡淡的憂傷,有著和年紀不相趁的滄桑,眼睛在黑暗中發著亮亮的光,這視線彷彿要從自己的眼睛看穿自己的靈魂,楊凌心裡某個地方像是被擊中了一樣,呼吸猛然的就有些急促,有一種眩暈的感覺,她覺得自己真的想了解這個迷一樣的男子。
“我看你也沒喝醉……”楊凌再次沒話找話。
“那是,同學們全都眼眥瞪,舌頭硬,走路拐彎,尿泡畫圈,我只是沒有和他們同流合汙罷了,心裡倒是非常讚賞他們大無畏的革命精神的。”
楊凌又笑了:“你這樣優秀,在學校肯定有許多女孩子喜歡你,大學生活必然多姿多彩。”
馮喆聽了像是非常失落,好久才說:“我只有大學,沒有青春,更談不上多姿多彩,我每天除了按部就班,按圖索驥,否則混混沌沌,就是度日如年。”
楊凌幾乎就要衝口而出“我和你一樣度日如年。”可是在嘴巴邊又咽下了肚裡。
令小泉在隔壁又大聲的接連不斷的喊叫著,楊凌愈發的尷尬,想說你太悲觀了,可是依然沒有出口。
馮喆看著楊凌說:“世界是人家的,生活是自己的。你覺得我多姿多彩,其實我頂多只能龜縮在這個不屬於自己的小屋裡胡思亂想,你覺得我口才凸出,我到寧願終日沉默啞口無言,如果可以,我願意永遠的閉嘴不再對人說一些天花亂墜的話察言觀色來討人喜歡換取金錢。我這些年從來沒有攙和什麼諸如大學生辯論賽和類似的各種團體以此來顯示自己的聰明和與眾不同,我知道我永遠不會也不必成為那種場合的主角,我所有的技能只願也只想投入在賺些錢改善自己窮困潦倒的生活上,我也許能夠長篇大論滔滔不絕,辯論會也可能會讓我贏得別人的尊重,可是對於填飽自己的肚皮卻一點益處也沒有。所以我算卦相面的本事和才能無關只能歸於一種生存的需要。我也需要友誼,需要朋友,可是我經過長久細緻的觀察後,卻覺得自己根本找不到能夠深入交往的人來相敬如賓,我很苦惱的看到有幾個和我一樣來自窮鄉僻壤的學生一心想要脫變過去的自己,想要竭力的融入某一個或者某幾個所謂的圈子來抹去身上叫做自卑的東西,從而想能夠獲得一個叫做高尚的光環,但那些人往往最後獲得的往往只是叫做虛榮的肥皂泡,或者是自我膨脹的閉門造車於事無補還迷失了自我,我不認為那樣做真的有必要。我遊走於這個城市之中,但是我覺得自己已經徹底的和時代脫節,幾年的時光裡我就像是這個城市裡的流浪漢,別人的繁華和熱鬧精彩和掌聲統統和我無關。我也渴望某一位善良女子的愛情,可是我不知道我的渺小、可憐的自尊心能否承受別人對我的關懷,我會審視她接近我的目的是出於憐憫還是惡作劇的假意窺探,因為我知道我受傷不起。我神經兮兮小心翼翼,每天重複著枯燥和蒼白無味,也許這種自我沉淪的生活方式是青春生涯必須的、或者錯誤的歷練,可是我像是陷進了無邊沼澤中的垂死掙扎的野獸一樣,就這樣慢慢的將自己葬送在時間的海洋之中,再也難以自拔和重見光明進行自我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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