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早在幾個月前便開始集中供暖，每天中午過後，天色便灰濛濛一片。榮鑫大廈23樓，秦朝科技從早上開始，就一直處於某種弔詭的寧靜之中，各部門經理全都拉著個臉，搞得所有底層員工都戰戰兢兢的，連中途起來上個廁所都遲疑著要不要像在學校裡那樣，先舉手示意一下。這種緊張的氣氛一直延續到中午午飯，直到唐薇和邊上的同事說起今天早上公司高層開會的內容，大家夥兒這才搞明白，感情是行政部辦事不力捅了簍子，連累了全公司不得安生。

小道訊息不脛而走，秦朝公司面臨巨大危機這件事，不知怎麼的，就傳遍了整棟大樓，然後不到下午1點，隸屬侯聚義一系的徐國慶和奶茶姐夫東強哥，以及剛被收購的酷瀏網副總徐小寧便紛紛打來電話，詢問常有性這是什麼情況。常有性支吾著，連敷衍都做不到，等過了半個小時，關朝輝的電話就從大洋彼岸打了過來，語氣平靜，態度和藹，卻把常有性嚇出了一身冷汗。

放下電話，常有性滿心後悔，心說早知道就不接這個活，老老實實在美國給侯聚義當跑腿的，每天在曼哈頓鬧市區和那些老美吹牛逼打屁，生活多特麼瀟灑，哪像現在，整日裡忙天忙地的，還動不動就得擔驚受怕，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腦子裡進的水，居然為了那區區1.5%的秦朝科技的期權股份，大老遠來這裡受罪。人生一大昏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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