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賓主落座,司馬光立在父親身後。大人說話,這裡還沒有他的座位。
范仲淹說了自己了的來意,心裡有些惴惴不安,看著徐平。
徐平這才算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也明白了呂夷簡的用意。一年的時間,徐平已經基本把三司控制在了自己的手裡,就是呂夷簡也插不進手去。這種控制不僅僅是做事的態度,更重要的是做事的方法。當提起三司的每一件事情,徐平都比朝廷裡的任何一個人都更清楚,安排得比別人的建議都更合理,這衙門就真成了他說了算了。
現在三司雖然攤子更大,但分潤出來的利益卻少了很多,單單是清查三司屬下的各庫場,就使很多豪門權貴少了一份固定收益。呂夷簡家裡當然也受影響,而且他家的開支又大,自然就會有人在他面前說徐平的壞話。
呂夷簡自己倒未必會花心思在這些事情上,他當朝宰相,光是鞏固權力地位的事情就忙不過來。但架不住他牽連到的富豪權貴多,天天在他面前嘀咕徐平的人多,就無形中給了他一種壓力,不得不壓一壓徐平的勢頭。
想通了這些,徐平有些無奈。呂夷簡還能當多少年的宰相?而自己哪怕以後就是能坐上那個位子,也不知道是多少年之後了,他何必跟自己動這些小心思!
見范仲淹和司馬池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徐平笑道:“大丈夫為人,事無不可對人言!二位既然領了這差事,就盡心盡力去辦就是。如果有什麼不明白的,或者模稜兩可拿不準的,儘可以問我,我必知無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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