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莫傑最後略帶失神的“為什麼”三個字，並沒有引來李老闆的直接回答。

李老闆在他的MACBOOK電腦上，略微敲擊了幾下，然後把螢幕轉過來，示意顧莫傑上前去看。

電腦上開啟的是兩個本地收藏的頁面，顧莫傑上前略微瀏覽了一下標題，第一個頁面是《隋書－列傳二十九－沈光傳》；第二個頁面，則是集裝箱貨運之父，米國企業家、發明家麥克萊恩的事蹟。

李老闆什麼都沒說，只是靜靜地喝咖啡，給了顧莫傑三分鐘時間消化這幾個頁面的內容，然後才緩緩開口。

“大業中，煬帝徵天下驍果之士以伐遼左，光預焉……及從帝攻遼東，以衝梯擊城，竿長十五丈，光升其端，臨城與賊戰，短兵接，殺十數人。賊競擊之而墜，未及於地，適遇竿有垂絙，光接而覆上。帝望見，壯異之，馳召與語，大悅，即日拜朝請大夫，賜寶刀良馬……”

讀了這最精髓的百餘字之後，李老闆話鋒一轉：

“這個列傳裡面，沈光僥倖成了‘先登死士’，從此榮華富貴，名刀寶馬，朝請大夫，折衝郎將。可是這樣的例子值得學習麼？其實隋書裡面行為和他一樣的人不少，但是成功的僅此一例，其餘的都成了白骨骷髏，身死無人知。

網際網路業界，就和血腥的攻城戰差不多，某一個領域第一個衝上城頭的，成了萬人敬仰的存在。但是外行人不會看到這個成功者腳下踐屍攻城時踩著的墊腳石。那些墊腳石也是先行者，甚至其中有一些人僅僅是比最後的首功者快了那麼一步，就從最榮耀的巔峰，落到了最悽慘的絕境，一將功成萬骨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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