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兌二篇 大衍論卜 第十章 還不清的女人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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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急的時候,哪怕是一根稻草都會激發人的求生欲,尤其是當人們覺得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有人把這稱作是人的本能,也有人認為這只是一種條件反射。

其實不管是什麼,當生機擺在人們面前的時候,沒有人會願意放棄。

除非,這人本來就不想活了。

馮老闆顯然不是這種人,從發現繩子到爬上安全高處,他只用了十秒,就連放下繩子的金時喜也驚訝於他那非同一般的速度。

不過,更讓金時喜驚訝的是,馮老闆站穩腳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居然就是襲擊他。在把金時喜逼退之後,馮老闆翻身跳到了氣窗邊,一腳踹開窗鑽就要往下跳。

“馬思行,你倒是跳啊。”窗下,雷在天咧著嘴道,“要不要老子給你搬棵樹來?”

馮老闆的臉白了白,終究還是跳了下去,身子就地一滾順勢站了起來。

“能調來這麼多蛇鼠,也只有你雷老大才有如此的手筆。”馮老闆打量了下雷在天身邊的福山雅史,“多年不見,怎麼惦記起我馬思行的性命來了?”

“好說好說,老子明人不做暗事。”雷在天打著哈哈道,“最近正巧和人比試,你老兄就是個題目,所以只好拿你邀功了。”

看來這馮老闆就是馬思行沒錯,可剛才死在社群廣場的那個又是誰呢?

“大家出來都是混口飯吃,為的不就是個財字嗎?”馬思行不軟不硬道,“雷老大這趟生意有多大,馬某十倍奉上。”

馬思行這麼想也沒錯,雷在天大老遠從西北過來找他,多半是收了別人的好處,只要自己能出得起價,眼前這一劫還是能躲得過去的。

“錢的確是個好東西,尤其是可以拿來換命的時候。”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馬思行聽著一顫,慢慢回過頭去,正看見倚在牆根的方展。

“天卜……”馬思行的眼中透出了絕望。

他記得很清楚,六年前的那天,正是這個天卜給了他活下去的機會。

馬思行是個愛財的人,而且愛的是大財,加上他膽大心黑,手頭又有點絕活,所以下手的古墓都是有點名堂的。

所謂“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偏偏就有那麼一次,他挖了一座不該挖的墓,又拿了一樣不該拿的東西,最終惹到了一群不該惹的人。如果是一般的仇家,大不了破費幾個錢請人擺平,可這群人卻是連花錢都擺不平的。

從雷在天那裡出來後,馬思行沒了主意,一路逃到了賀蘭山,想想死在別人手上,不如自我了斷,也算得一場英雄。

當然,馬思行沒死成,因為他遇到了一個人,那人答應幫他逃過這一劫,條件是他必須把那樣不該拿的東西交出來。

後來馬思行知道自己“死”在了賀蘭山,而且還很慘,至於死的那個是誰,他一點都不知道,也不關心。

他關心的是那人為什麼會知道的那麼多。

幾乎沒人知道馬思行還有個異卵雙胞的弟弟,雖說是雙胞胎,可兩人唯一相像的只有那對招風耳朵。這弟弟是隨母姓的,叫馮家明,明裡是做正當生意,暗地卻是幫著馬思行處理那些盜來的文物財寶。

關於這些,那人全都知道。

馬思行照著弟弟的樣子重新整了容,哥兒倆靠著多年的老本幹起了房地產,造了一片住宅區。按那人的吩咐,把住宅區的電路做了改動,給假山變電房裡添了兩臺微波儀器,並且每隔一週,給小區的居民們免費提供一些點心。他倆一直是輪番露面的,所以在人前“馮老闆”只有一個。

房價天天上漲,住宅區越蓋越大,馬思行的日子過得倒是有聲有色。

剛開始馬思行還是有點擔心,因為據說那群人也是無所不知的主,要不當初他也不會走投無路。

事實證明他的擔心是多餘的,似乎全世界的人都以為他死了。

他猜想,這一切都是那些特殊配方的點心和定期運作的微波儀器起到的作用,雖然他並不知道這其中是什麼原理。

馬思行不是個喜歡好奇的人,只要能滋潤地活下去,知不知道真相,其實並不重要。

不過,那人臨走前馬思行還是忍不住問起了他的身份。

“別人都叫我天卜。”

現在這個人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而且顯然不是來幫自己的,除了絕望之外,馬思行實在是沒有別的選擇了。

“哈哈……”馬思行突然狂笑起來,“好,好,天卜,我的命本來就是你給的,現在你要就拿回去……”

沒等說完,方展已經閃到了馬思行的面前,右手一把卡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對你的命沒興趣。”方展還是懶懶地笑著,馬思行身上閃現出一道道淡藍色的光流,紛紛湧入方展的右臂。

嘩啦,另一扇氣窗破開,金時喜飛身而出,落地一個反彈,雙腳踢向方展。

左手格開金時喜的飛踢,方展右手一抖,馬思行像堆爛泥似地倒在了地上。一擊不中,金時喜旋身又踢出了幾腿,攻勢愈加兇猛。方展皺了皺眉,右手橫過一擋,順勢抬起一腳踹在金時喜的胯上,把他踢飛了出去。

此刻,福山雅史正蹲在馬思行的身邊,看著他身上被老鼠咬出的傷口,臉色複雜地變化著。

“卑鄙的中國人。”金時喜吃痛,坐在地上罵道,“竟然靠作弊來贏取論卜。”

“小棒子,你他媽罵誰呢?”雷在天橫道,“給老子說清楚,誰作弊了?!”

金時喜冷笑著站起身,從琴囊裡倒出兩樣東西,是一隻死老鼠和一條死蛇:“你一直用老鼠探聽訊息,又用蛇來圍困我,好讓天卜獲勝,這難道不是作弊嗎?”

“放屁!蛇是老子引來的沒錯,那是為了對付那群紅了眼的耗子。”雷在天罵道,“你小子用些爛儀器干擾老子,老子還沒找你算賬呢!”

正在雷在天罵得起勁的功夫,一隻渾身是血的老鼠爬到了他的腳邊,雷在天看著一愣,連忙俯身捧了起來。

“灰子……”那隻老鼠正是雷在天先前放出跟在方展身邊的,看那傷勢,已經是快沒救了。

老鼠在雷在天的手裡無力地抖了抖,口中流出一股鮮血,那鮮血中竟夾雜著一絲亮藍色的光流,迅速地沒入了雷在天的手掌。

“嗷!”雷在天突然暴吼一聲,跳了起來,瘋狂地出拳,他的拳沒有帶起任何風聲,卻去勢兇猛,他的目標是方展!

從踢開金時喜之後,方展就一直站在那裡,像是完全僵硬了一般,沒有動過。

“天卜身上的神煞……”福山雅史低嘆了一句,“可惜。”

雷在天的拳很厲害,若是挨實了,肯定就是死,即便挨拳的那人是天卜方展。

更何況,方展現在還是毫無防備的狀態。

“愚蠢的民族。”金時喜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稍加利用,就會自相殘殺。”

那冷笑還沒結束,金時喜的面前突然閃過一個人,那是幾乎被完全忽略了的文墨妍。

文墨妍的截拳道金時喜領教過,雷在天的拳雖然迅猛,但卻是在幾近瘋狂的狀態下揮出的,如果讓她插手,方展肯定能化險為夷。這女人雖然對方展一直百般糾纏,但看著似乎只是對他有點意思而已,此刻她會出手相救,卻是金時喜沒想到的。

眼見計劃就要成功,金時喜哪裡會由得旁人破壞?當即一個急衝搶了過去,右臂彎曲遞出,一記兇狠的肘槌擊向文墨妍的後背。

他攻擊的位置是胸椎,人體的這個部位若被重擊,輕則半身癱瘓,重則當場喪命。但他並不是真的要殺文墨妍,而是要逼她退守。

但這一擊卻並沒有起到效果,文墨妍腰肢柔軟地向後一折,雙手壓在了金時喜的肘上,借力一按,身體翻起,雙腳正好踢中雷在天的胳膊。

一按一踢,輕巧的動作不但解救了方展,也同時化解了金時喜的攔截。如此精妙的招式卻沒有讓文墨妍有絲毫的得意,相反的,在她臉上卻露出了愕然的神色。

雷在天,她低估了發狂的雷在天,捱了一腳後,雷在天的身形慢了慢,很快他便又狂吼著撲了上去,攻勢竟比方才更為凌厲兇猛。

剛才的一翻之下,文墨妍此刻站立的位置恰好在方展的側面,要阻止雷在天還是鞭長可及的。

但身後還有個金時喜,他已失手過一次,絕不會再給文墨妍任何機會。他在腰間翻手一摸,掌上多了個煙盒大小的東西,正是那支誤殺了馮家明的針槍。

靈敏陰毒的武器,就算文墨妍身手再好,也該對這有所顧忌吧?

針槍射向了文墨妍,雷在天撲向了方展。

就在這時文墨妍卻做出了一個令人吃驚的動作——她一把抱住方展,吻了上去。

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接吻?!而且這麼一來,文墨妍不僅把自己的要害曝露在針槍的攻擊下,更是用身體擋在了雷在天的拳下。

噗噗,兩支利針沒入了軟肋;砰,雷在天的拳擊在了後背。

文墨妍身體陡然一震,漸漸軟了下來,雙臂卻依舊緊緊抱著方展,繼續吻著,口中溢位的鮮血也隨即進入他的口中。

金時喜驚呆了,忘了繼續攻擊,他完全沒有想到,文墨妍為了救方展竟然可以不顧自己的性命。可雷在天並沒有停下,他此刻已經是完全瘋狂的狀態。

砰砰,又是兩拳,文墨妍的後背完全凹陷了下去,雙臂卻依舊不曾放開。

“嗷!”雷在天口中狂吼,右拳變換方向,直擊文墨妍的頭部。以身高來看,文墨妍和方展差不多,這一拳擊上去,文墨妍和方展的腦袋肯定都會開花。

但這一拳卻沒有擊中,一隻手捏住了拳頭,只是那麼一擰,雷在天的右臂便折了。

“不怪你……不怪你……”

一個聲音低沉地喃喃著。

※※※

金時喜不太愛看小說,也討厭電視劇集,比如當反派角色勝券在握時,情況卻突遭逆轉,這會讓他覺得很俗套也很反感。

現在他有幸親身體會了,倒是沒有感到俗套和反感,而是覺得可怕!

那隻手屬於方展,正在喃喃自語的方展,剛才還僵直不動的他怎麼一下能動了呢?

右手摺斷的雷在天似乎感覺不到疼痛,左拳依舊攻擊而來,這可能是對付方展的最後機會,金時喜豪不猶豫地衝著方展射出兩支利針。

噗噗,利針射在了方展的右臂上,確切的說,是方展用右臂擋住了利針。他左手抱著癱軟的文墨妍,一把抓住雷在天的胳膊,大力一掄,高大粗壯的雷在天即刻騰空飛起,隨即在他後腦輕輕一擊,任由他摔在地上不再搭理。

“你究竟是什麼人?”望著懷裡奄奄一息的文墨妍,方展如是問道,這也是他此刻唯一能想到的話語。

文墨妍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來,口中鮮血不斷湧出,利針刺破了她的肺,雷在天的拳更是震碎了她的內臟。不過,她的臉上卻在笑,那是一種心滿意足的笑容。

方展沒再問下去,沉默地看著那笑容,那是文墨妍留在這世界上最後的笑容。

“給我個理由。”方展低著頭悶聲道,“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這話是對金時喜說的,可金時喜卻沒有回答,因為他根本沒有回答的機會。

話音未落,方展的身子就已躥向金時喜,左拳砸在了他那英俊的臉上。金時喜吃痛捂臉,小腹又受到了重擊,身子蝦米一般弓起。攻擊卻並沒有結束,方展的膝蓋迎上了他的頭,撞得金時喜身體一翻,但還未翻倒胸前就被方展一把抓住。

“記住,下輩子要面對面地對付敵人。”在這句話之後,金時喜便聽不到任何的聲音了,方展的拳狠狠地砸在了他的頭上。

這次,是右拳。

大衍論卜開賽第二天,辰組第二輪比試,兩死兩傷。

作為本次論卜的首席監察,鬼算蘇正似乎並沒有怎麼在意,尤其是對天卜方展擊殺韓國八極宗代表一事,更是顯得漠不關心。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樣,至少丁進不會。

“如果聽之任之,那卜監會還怎麼服眾?”丁進滿臉嚴肅道,“雖然論卜中生死由命,但不代表他就能濫殺。八極宗已經正式向卜監會提出了抗議,這怎麼處理?!”

作為僅次於蘇正的監察,丁進在卜監會具有一定的名望和勢力,尤其是他負責了卜監會對外的事務聯絡,憑藉著與各界的“良好關係”說起話來自然是氣粗些。

“金時喜,大衍論卜辰組組員,第二輪比試中,於辰時離隊,不知所蹤。其間潛入城市某居民區,埋藏量感干擾器。後於午時出現,殺死疑似目標馮家明,再次不知所蹤。午時三刻,誘捕雷在天的寵物鼠,暗下手腳,布入‘狂量’;未時一刻,藉助外力驅使鼠群攻擊目標人物馬思行,並在鼠群身上布入‘煞量’;未時二刻,協同失去理智的雷在天擊殺文墨妍……”

蘇正抑揚頓銼地讀出一段記錄,那是辰組的論卜記錄,丁進似乎並沒有料到這些記錄會如此周詳,臉色一變,沉默了起來。

“韓國代表作弊在先,偷襲在後,換作是在場的各位想必也不會手下留情。”蘇正低沉道,“金時喜已死,作弊一事,不予追究,轉告韓國八極宗,卜監會將保留他們另一位代表的參賽權。”

說到這兒,蘇正頓了頓,目光犀利地望著丁進:“韓國人應該很滿意了。”

丁進扶了扶寬大的玳瑁邊眼鏡,臉色陰晴瞬變,嘴裡打起了哈哈:“既然蘇老這麼安排,我代為轉達就是。”

說罷,起身告辭,幾個監察隨他走了出去,臨時會議室裡只剩下了蘇正和其餘幾名監察。

“奴才!”一個監察低聲罵了句。

“蘇老,丁進太偏袒了!”另一名監察忿忿道,“無論合理與否,只要那些外籍代表發句話,他就跟得了聖旨似的。”

一句話有如在平靜的湖面丟入一顆石子,會議室內頓時話語紛紛。

“我們不排外,也不懼外。”蘇正笑著擺擺手,示意他們安靜下來,“內合則外敵不侵,這一點希望大家都能明白。”

話裡的意思大家都知道,當前最重要的是大衍論卜中即將出現的麻煩,連鬼算蘇正都無法預見到的麻煩。

“亥組的狀況如何?”蘇正向其中一名監察問道。

“亥組第一輪就有四名組員出局,第二輪又有一名組員意外身亡。”那名監察如實答道,“按論卜規則,醜組組員樸正煥勝出。”

“嗯,我沒記錯的話,樸正煥是八極宗的另一個代表。”蘇正接著問道,“午組的勝負情況呢?”

“午組第一輪比試兩名組員出局,第二輪比試進行到一半時,三名組員自動棄權。”另一名監察起身道。

“三下五除二,這組勝出的應該是他。”蘇正會心地笑道。

“蘇老說的對,午組勝出者正是‘三下五除二’蕭三才。”那監察點頭道。

蘇正點開面前的膝上型電腦,正色道:“安排下去,辰組方展、福山雅史,亥組樸正煥,午組蕭三才,直接輪入晉級賽,組號丁丑,明日午時進入第一輪比試。”

大衍論卜初賽並不以單人勝出制決定勝出者,譬如方展和福山雅史,兩者在比試中都表現出色,而又沒有其他組成員可以繼續比試的情況下,兩人都可由卜監會決定直接輪入晉級賽。

得知這個訊息時,方展並沒有什麼表示,他依舊想著文墨妍。

“她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這樣幫我?”手中的菸頭燃燒著,接近了手指,“完全查不出她的資訊……”

這裡是卜監會為他安排的休息室,右臂的傷口也被包紮得很好,其實這是多此一舉,方展知道,即便不包紮傷口也會很快癒合。

但他的心裡似乎多出了一道傷口,一道不太容易癒合的傷口。

對於生死,方展看得很淡,但對文墨妍的死,他卻有著深深的內疚。那樣的捨身相救,自己卻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做,這種糾結的感覺讓他胸中發悶。

金時喜作弊,方展早就有所感覺,但比試越接近結尾,他卻越感覺不到了。

從社群教所出來,方展就估算到馬思行的真正位置,並帶著文墨妍第一時間趕到了目的地——社群鍋爐房。

鍋爐房在社群南面與東南面之間,也就是離位和巽位相夾的地方。離火本無陰陽,但巽為陰木,火由木生,陰陽繼承自木,也只有這裡才屬於陰火之地。馬思行是死相逢生之人,對的只能是陰火,所以這才是馬思行會出現的位置。

但方展卻沒有急於去抓馬思行,他想看看金時喜玩的什麼花樣。

雷在天曾讓方展起疑,他的那隻老鼠始終跟在自己和文墨妍的身邊,可那老鼠並沒有做什麼,只是不停地留下痕跡。看來雷在天只是想確定自己和文墨妍的行蹤,這有點作弊的嫌疑,但卻沒有什麼大礙。

可金時喜不同,他一直在關鍵位置埋放一些可以干擾量感的東西,從第一眼看到那群瘋狂的老鼠時,方展就確定,那不是雷在天的手筆,而是金時喜或和金時喜相關的人動的手腳。之後雷在天引來的蛇也證明了方展的判斷,因為那些蛇只是吞吃和驅趕鼠群,並沒有干擾阻礙其他人的行動。

而更吸引方展的是馬思行,就一個普通人來說,那傢伙身上存有的“量”多得驚人,而且已完全掩蓋了馬思行身上自有的那點點“量”。換句話說,這些量完全可以干擾卜術高手的追蹤。

而這些量恰好可以用來壓制方展身上那開始蠢蠢欲動的勾陳。

可當馬思行身上的“量”流入右臂後,方展就覺得不對勁了,只是金時喜的攻擊讓他分了神。逼退金時喜的剎那,方展的全身起了莫名的反應,他甚至有種奇怪的感覺——勾陳正從體內纏繞住自己所有的神經系統。

但他依舊能看到聽到,甚至能認出那隻老鼠口中流出的亮藍色光流就是能迫使人瘋狂的“狂量”。

他也看到了福山雅史檢視馬思行的傷口,那傷口中隱隱殘留著烏藍色光流,那是可以激發神煞反噬的“煞量”。

方展終於明白了金時喜的花招,但卻已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直到文墨妍吻上了他的唇,那一吻中,文墨妍將全身的“量”都送進了方展體內,甚至還有自己的鮮血。

“一命換一命。”方展狠狠地捏滅了手中的菸頭,“你為什麼只提醒我小心雷在天?!”

菸頭的灼燒刺痛著方展的手指,也刺激著他的大腦。

“天卜,因為我是天卜。”方展無力地將身子埋入沙發,“她不會想到,那時的天卜已被神煞影響了能力。”

嗚,手機振動了起來,顯示有一條新簡訊。

“堅持下去,對她最好的報答就是將真兇送入地獄。蘇彥”

方展站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窗外夕陽已落,只留下一片暗紅色。

“會的,我一定會的。”望著空中殘留的血色,方展笑了。

(兌二篇《大衍論卜》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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