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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一篇 家種梅花 第二章 香豔的謀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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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樣貌、年齡,不管從哪方面來看,眼前的女孩至少都在中上,對方展這樣的單身男性來說是最有殺傷力的。

況且,那女孩身上連內衣都不見了。

也許是水汽太重,也許是香味太濃,也許是……也許有不少的也許可以成為理由,不過方展這會兒就是覺得有些沒來由的頭暈。

見方展沒什麼反應,女孩輕輕哼了聲,索性合身朝他靠了過去。這下方展頭不暈了,直接就漲開了,兩條手臂順勢抬起來。

呼,女孩覺得一暖,身子被裹了起來,方展兩手整著浴巾的邊角,眼睛不由自主地往裡瞥了眼,滿臉依依不捨。

“你不想……”女孩訝異地看著方展,似乎在重新判斷他的性別。

“想,可我想知道交換的條件是什麼。”方展撓撓頭,“當然,除非你想強暴我。”

他的話聲還是懶洋洋的,不過卻一字一頓說得很清晰,女孩聽了臉色一變,身子猛地往下一縮。方展眼前一花,手裡只剩下了條浴巾,那女孩連影子都不見了。

大變活人,這魔術方展可沒學過,但衛生間就那麼大,那女孩怎麼一下就不見了呢?

水汽更濃了,方展傻了會兒想去關熱水龍頭,可水龍頭根本就沒開,也就在這個時候,身旁的水汽裡“浮”出了一個人影。

刷,刷,兩道寒氣直接劈了過來,正好交叉夾向方展的脖子。

“哎……”方展本能地一縮頭,一股香味從身邊掠了過去,女孩赤裸的身子一閃,轉眼又消失了。

方展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那女孩好像就藏在水汽裡,可這也太離譜了點。只是一個念頭的功夫,那兩道寒氣又來了,這次是衝著方展的胸口和軟肋。

剛退了半步,方展的脊背就碰到了衛生間的瓷磚,身子剛好夾在了牆角里。兩道寒氣的攻擊角度很巧妙,不但把方展逼進了死角,而且攻擊的範圍依舊有效。

女孩的身子又浮現了出來,那兩道寒氣正是她手裡握著的兩把利刺。

“這下死定了。”方展對自己說。

也就在這時候,他的身體下意識地順勢一滑,整個人一下坐倒在地上。女孩眼光一閃,並不停下,手中利刺扎向他的脖子和肩窩。

就差半寸,利刺卻再也無法前進了,女孩臉上痛得扭曲起來,方展兩隻手死死抓在了她的肋下,兩人都聽到了一串咯咯的聲音。

方展至少抓斷了她六根肋骨。

“啊……”女孩低呼,那聲音像是受傷的母豹。

方展被自己的舉動嚇了一跳,又聽到女孩的低呼,手不自覺地鬆了開來。可那女孩不退反進,手裡的利刺舞出一片寒光,瘋狂地撲了過來。

如果說剛才方展是情急之下誤打誤撞,那這下他就是真的死定了,整個人窩在地板和牆角間,別說躲避,連防禦的動作都做不出來。

可這時,他的右腿卻動了起來,而且十分迅猛,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踢了出去,正踢在女孩的喉骨上。

砰,女孩被踢得向上飛起,後腦撞在堅硬的天花板上,隨後直接砸進了方展的懷裡。

“唔……”再苗條的女孩,這麼砸在身上滋味肯定不好受,方展倒是沒感覺不好,而是直接被砸暈了過去。

篤篤,篤篤,方展迷迷糊糊地揉了下眼,嗯,有人敲門,看看床邊的鐘,夜裡兩點半。

“不會又是杜澤吧?”方展嘀咕著去開門,一眼就看見杜澤那張笑開花的圓臉。

“小方啊,不好意思哦,你有麼有攝像頭?”杜澤像中了大獎,喜滋滋地問道。

“哦,有。”方展轉身去桌邊拿了攝像頭,“大半夜的,找這東西幹什麼?”

杜澤繼續樂著,滿臉曖昧道:“和網友聊天嘛,小姑娘挺開放的,要和我影片,曉得伐,就是尺度大一點的那種。”

“還真有你的……”方展差點暈倒,“那趕緊,別讓她等急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繼續睏覺。”杜澤嘿嘿笑著,回自己房間去了。

關上門,方展不由得搖了搖頭,這個杜澤還真是男人四十一枝花,怎麼自己就沒這個豔福呢?

豔福?!這個字眼一下把方展的神經調動了起來,剛才衛生間裡不是有個裸體的女孩嗎?還有那場離奇的搏鬥……

方展幾乎是撞進衛生間的,裡面空空如也,地上和天花板上十分乾淨,沒有任何水漬或血漬。

難道剛才是在做夢?可女孩的身體和觸感很真實,而且那股香味……

鼻子抽了兩下,空氣裡的確有股淡淡的香味,和那時聞到的香味一樣,但又顯得若有若無。方展徹底糊塗了,白色的老虎,莫名其妙的簡訊,匪夷所思的事故,詭異香豔的女孩,這二十幾個小時好像根本不屬於他的生活。

想到這裡,方展神經質地抓過手機,看了下日曆,星期二。

“那麼白天的事不是做夢……”方展喃喃著,“要麼那女孩的事是做夢吧?”

既然是夢,那就繼續做夢,反正明天休息,趕完帶回來的活兒應該不會需要太多的時間。

篤篤,篤篤,篤篤,方展把腦袋鑽進枕頭,可還是聽到了敲門聲,這次比上次敲得更急更響。

“五點半~”方展無奈地看了下鍾,“這杜澤真能折騰!”

開啟門,門廊裡站著兩個渾身黑乎乎的怪人,頭頂平平地橫向兩邊,好像長了兩個角。

方展嚇了一跳,這又是什麼怪物?!

“方展,又見面了。”其中一隻怪物說道,“還記得我吧?”

這聲音聽著耳熟,方展仔細一看,哪是什麼怪物,原來是那個刑警隊的劉孜飛和另一名幹警。只怪剛才眼花,把穿著警服警帽的兩人看作了怪物。

“哦,劉警官,有事嗎?”方展知道這是句廢話,可他實在想不出,早上五點半警察會來他家幹嘛。

“今天凌晨四點,在你們樓邊的垃圾堆裡發現一具女屍。”劉孜飛盯著方展的眼睛道,“我們照例做個詢問,看附近住戶有沒有聽到或看到什麼可疑的事情。”

女屍?!方展的頭皮一下炸了開來,昨晚的夢,女孩,女屍,不會是……

“昨晚十點到十一點你在做什麼?”劉孜飛一直注視著方展,“有沒有聽到什麼特別的聲音?”

“十點左右洗了把臉,後來去隔壁幫鄰居弄了下電腦。”方展的聲音不大,語氣很淡,“回來後就睡了,我一般睡得比較沉。”

“唔,那就是沒聽到什麼聲音了。”劉孜飛對眼前這個小夥不再是好奇了,而是非常感興趣,直覺告訴他,方展和這件事也有關。

說起來,劉孜飛在趕來的路上有點火大,他轄區裡二十四小時內發生了兩起莫名其妙的命案,死了四個人,這在他的辦案生涯中還是第一次。

樓下那具女屍被發現時是渾身赤裸的,左右肋骨各斷了三根,後腦明顯有撞擊的痕跡,但致命傷卻是在喉部,初步斷定系因喉骨碎裂軟組織水腫造成的窒息死亡。

這顯然是一起惡性虐殺事件,但蹊蹺的是,這女子不但被拔去了牙齒,甚至連十指的指紋也無法取樣。這種犯案手法在國內很少見,兇手這樣隱藏死者的身份一定是出於什麼特殊的目的。

但在見到方展之後,劉孜飛卻平靜了下來,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確定,可就覺得答案肯定在這個小夥的身上。

“你在這樓裡住了挺久了吧?”劉孜飛隨意地問道。

“五年零八個月又三天。”方展腦子裡算得飛快,職業習慣這東西還真難控制。

“哦,記得還真清楚,那你一定知道你的衛生間視窗正對著樓邊的垃圾堆吧?”劉孜飛點點頭,“不介意的話,我們想進去看看。”

“不介意,不過你有搜查令嗎?”方展臉上冷淡,心裡開始打鼓。

“沒有,不過我可以馬上申請一張。”劉孜飛咧嘴笑了笑,“要麼,我們先在門口等著?”

這話倒真起作用,方展想不出什麼理由不讓他進去,再說,兩個警察杵在門口畢竟不是什麼好事。

屋裡不大,傢俱也夠簡單,劉孜飛並沒有直接去衛生間檢視,而是在屋內轉了圈。

“劉隊!”隨行的那名幹警在衛生間裡叫道,“你過來看一下。”

方展的身子沒來由地一震,劉孜飛衝他笑了笑,做了個“請”的動作,意思你跟我一起進去看。

真發現什麼的話,逃是沒那麼容易了,方展只好進了衛生間,劉孜飛緊跟其後。

地上的下水口邊刮出一塊汙垢,劉孜飛眼睛一亮,這是血液凝結形成的。

“送回去化驗,和樓下女屍的血液作下比對。”劉孜飛點點頭。

方展額角的汗冒了出來,他知道,這下鐵證如山,自己就算全交待了也不會有人信他。可到底是誰把女孩的屍體移走的呢?自己又是怎麼會回到床上去睡覺的?既然移走了屍體,那麼仔細地打掃了現場,又怎麼會遺漏了這麼關鍵的地方?

“方先生,看來你必須配合我調查這個案子了。”劉孜飛還是笑著,手裡有意無意地把玩著一副亮錚錚的手銬。

※※※

從頭到尾方展一直都表現出極大程度的配合,無論負責筆錄的刑警怎樣詢問,他都如實相告。

除了白色老虎、神秘簡訊和衛生間裡那段香豔詭異的經歷。

詢問的時間有點長,問題也很煩瑣,刑警並不著急,方展也不著急。

兩人心裡都很清楚,這詢問並沒有多大意義,他倆在這裡只是乾耗時間,而這段時間就是用來等待血漬的比對化驗。

也許是一下子經歷的怪事太多,這會兒方展反而想開了,那血漬真要是女孩身上留下的話,他就把一切和盤托出,至於劉孜飛他們信不信,他管不了那麼多。

因為那都是事實。

劉孜飛在辦公室裡抽著煙,大腦胡思亂想著,兩個案發現場的情景在眼前不斷晃動變幻著。從表面看,兩個案件雖然特別,但也不難以常理來解釋。可偏偏卻出現了個方展,這年輕人身上有著太多的“巧合”,案子由此詭異了起來。

“劉隊,化驗結果出來了。”叫聲打斷了劉孜飛的思路,刑警小馬拿著化驗報告衝了進了。

“唔,怎麼樣?”劉孜飛眼睛一亮,接過化驗報告,掃了幾眼,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衛生間下水口邊的血漬與女屍的DNA比對並不符合,不過,和另一處的DNA完全符合——被風扇葉片砍死的西北小夥。

“昨天下午事故發生時,那小子身上全是店員的鮮血。”小馬搖頭道,“大概是回家清理時,血漬留在了下水口。”

劉孜飛沒有搭話,眉頭還是緊鎖著,雖然手上的化驗報告已證明了方展的清白,但卻沒有洗清他在劉孜飛心中的嫌疑,用劉孜飛的話來說:“這,太巧了。”

“看來只有在傳喚留置他的十二小時內找到新證據了。”劉孜飛放下報告,摁滅了手中的菸頭。

“劉隊,您還是懷疑……”小馬有些詫異,平時劉孜飛一直教導他辦案要講求證據,可今天為什麼會這樣做?

詫異歸詫異,一刻鐘後,方展便被關進了留置室。

對於化驗報告的結果,方展自然是一無所知,不過他卻很安心,倘若結果不利,他此刻肯定不是被關進留置室那麼簡單。

所以,當方展被帶進留置室的時候,他並沒有怎麼慌張,只是一言不發地窩進了一個角落,靜靜地等待著。

“劉隊的懷疑也許沒錯,這小子也太鎮定了,看來的確不一般。”小馬關上門,心裡暗想道。

角落裡的方展漸漸有些倦意,這一夜太多事情,對嗜睡的他來說,自然是沒有睡夠。可現在他卻睡不著,幾雙不懷好意的眼睛正在他身上來回掃著。

“小子,犯了什麼事兒?”一個瘦子粗聲大氣地問道。

“沒事。”方展懶得回答,但還是搭了話。

“哈哈,傻逼吧你,沒事你會進來?”瘦子狂笑,邊上的幾個也跟著笑了起來。

“應該是殺了人……”一個沙啞的聲音緩緩道,所有人聽了都是一愣,笑聲嘎然而止。

聲音來自留置室的一角,那裡斜靠著個高大的男人,身上的衣褲早看不出是什麼顏色了,亂七八糟的頭髮襯著一臉的絡腮鬍子,那模樣邋遢得夠可以的。

“女人,下手挺狠,夠乾淨。”絡腮鬍旁若無人地說道,聲音依舊沙啞,但卻不怎麼難聽。

方展被他說得汗毛林立,可這些話句句屬實,正中心裡軟處,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搭話。

“得了吧,瞎子。”瘦子邊上一個敦實的矮個兒搭了腔,“別在這兒唬人了,你他媽看都看不見,還說得跟真的似的。”

方展這才注意到,絡腮鬍說話時眼睛是閉著的,剛才矮個兒叫他“瞎子”,看來這人真的是雙目失明的。

絡腮鬍沒理會矮個兒的話,繼續道:“躲了那麼久,還是會被人找出來,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

這話有些沒頭沒尾,但顯然是衝著方展說的,就像個多年不見的老朋友。

“我們認識嗎?”方展很莫名,搜遍記憶也找不到對眼前這個絡腮鬍的印象。

“媽的,你當老子們不存在啊?”矮個兒對絡腮鬍的態度很不滿意,罵罵咧咧地走了過去。

絡腮鬍搖搖頭,突然向左邊揮出一拳,那矮個兒很“聽話”地撞在了拳頭上,砰地一下跌了出去。

“死瞎子,還有兩下,嗯?”瘦子和那矮個兒應該是一夥兒的,見同伴被打,立即躥了上來。餘下的人自覺地散開,不想惹禍上身,而方展卻不自覺地走了過去。

“我說過,欠你的我會還你。”絡腮鬍突然笑了,“不過,先等我解決這兩個雜碎。”

趁著他說話的當口,瘦子迅速地脫下了身上的牛仔褲,呼呼地舞了起來。原來這傢伙的褲腰上綴著兩塊裝飾用的厚鐵牌,這麼一來就變成一種特別的兇器。絡腮鬍眼睛看不見,應該是用耳朵聽聲辨別的,舞動的牛仔褲動靜很大,肯定會影響他的判斷。

但那個狡猾的瘦子並沒有進攻,真正的攻擊是來自那個剛從地上爬起來的矮個兒。那是一隻穿著大頭皮鞋的腳,卯足了勁兒踢向絡腮鬍的下體。

絡腮鬍抬腿,一腳踩了下去,右手一圈一拉,左拳又揮了出去。

兩聲慘叫隨即傳來,矮個兒抱著腳踝滿地打滾,瘦子臉上開了花,牛仔褲脫手丟在了地上。這一切只不過是幾秒內發生的事情,絡腮鬍依舊靠在牆邊,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吵什麼吵?!你們老實點!”聞聲趕來的刑警高聲呵斥道,“在警局裡打架,想換個環境還是怎麼著?”

“沒,沒打~”瘦子結巴著說道,“我褲子穿著不舒服,脫下來看看,結果踩了我兄弟,摔了一跤。”

“對,對,怪我站的不是地方。”地上的矮個兒忍痛點頭道。

刑警鄙夷地看了看他倆,搖搖頭轉身離開了。

“大哥,兄弟得罪了……”瘦子衝絡腮鬍諂媚道。

“滾去角落裡,堵上耳朵。”絡腮鬍毫無表情地說道,“我和朋友有話要說。”

除了方展,其餘人立即乖乖地擠去一邊的牆角,面衝裡,雙手死死地塞住耳朵,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這時候,劉孜飛並沒有閒著,方展家所有值得懷疑的地方几乎都被檢查了一遍,至於那間疑似犯案現場的衛生間更是被徹底“清掃”了一遍。

可惜的是,什麼有效的證據都沒發現。

“該死,難道我真的是多疑了?!”劉孜飛不由有些焦躁,找不到證據就無法證明他的懷疑,那也就是意味著他冤枉了方展。劉孜飛不是不願承認自己的錯誤,他只是有些不甘心。

嗚~兜裡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我是劉孜飛。”劉孜飛隨手接聽,大腦還在思索著現場可能留下的痕跡。

“劉隊,驗屍間出事了!”電話那頭是小馬驚悸的聲音,“電話裡說不清,您趕緊回來看看吧。”

劉孜飛隱隱覺得事情不妙:“我馬上回來。”

留置室裡,方展一頭霧水地看著絡腮鬍,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麼,腦子裝滿了黏稠的漿糊。

“六年前救你的不是我。”方展半晌才接上話,“那會兒我才剛畢業,自己吃飯都成問題,別提救人了。”

“天卜方展一向是化身無數的,卜術界誰不知道?”絡腮鬍自嘲地笑了笑,“可惜我是個瞎子,所以你再怎麼偽裝,我還是能分辨得出。”

“天卜方展”,方展突然想起衛生間的那個女孩也曾這麼稱呼過他,當時他只聽出了個“填補”的發音,沒明白是什麼意思。現在這個絡腮鬍也是這麼稱呼他,而且還提到了“卜術界”,他這才明白過來。

“我想你們肯定是弄錯了,我是方展,但不是天卜。”方展有些哭笑不得,“我壓根就不懂卜術,更不知道什麼卜術界。”

絡腮鬍聽著有些吃驚,正要發問,左耳卻忽地動了動,身子猛然一轉,衝著留置室邊的陰影就是一腳。

奇怪的事發生了,原本空無一物的陰影中,竟閃出一隻腳,正面迎上了絡腮鬍的攻擊。啪,一聲悶響,絡腮鬍紋絲不動,陰影中倒翻出一個渾身黑衣的女子。

陰影里居然有人?這太離譜了吧?方展不由嚇了一跳,等仔細一看,差點把他嚇得坐在了地上。

這不是昨晚上的那個女孩嗎?!

“原來姓柳的在,難怪你死不承認。”絡腮鬍大笑道,“的確高明,但又何必那麼害怕呢?”

驗屍間,劉孜飛風風火火地衝了進去,刑警小馬和法醫鄧思雨正連忙迎了上去。

“到底出了什麼大事?”劉孜飛劈頭就問。

“今早你們送來的那具無名女屍……”鄧思雨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有些結巴地說道。

“送來的女屍怎麼了?解剖有什麼重大發現?”劉孜飛盯著他問道。

“我抽取了一次血液樣本,比對了DNA,因多處創傷且面積較大,所以多做了些準備工作,想進行全面解剖……”鄧思雨繞著圈子像在害怕什麼似的。

“媽的,說重點!”劉孜飛實在受不了這書呆子的黏糊勁,不由罵出了粗口。

“它自己融化了……”鄧思雨被罵得一激靈,脫口而出。

“你是說,那具女屍,自己融化了?!”劉孜飛的眼珠漸漸佈滿了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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